第24章 一把火
细柳对青盏这没心没肺似的反应，很是赞赏，活着就该如此才松快。(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青盏咬着酥饼，往外看了之后，才声：“细柳姐，咱们公子是不是有心事？”
“嗯？”细柳正在拉伸臂腿，难得听到丫鬟的这么有见地，便抬眼看她。
“我进去的时候，他想摔茶杯，可能也不是对你，但摔杯之前，还把茶喝了，摔了个空杯，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好，你泡的茶他都不舍得洒，只是话没开，不对味儿，心里有疙瘩。”青盏一脸认真，觉得自己很聪明。
细柳点头，鼓励她：“难得你能出这般分析，”
她更高兴了，嘿笑道：“嘿嘿，以前带着我们的婆婆话就有条有理的，她还，主子就喜欢这样的。”
“那你怎么不对主子？”
“主子又没你好，虽吃饭穿衣都是府里的，但实际落在手里，还是要自己挣，你对我这么好，我也要对你好。”
她吃完了酥饼，又打水过来，还要帮细柳收拾换下来的衣服。
细柳拦住了，她在云空间里清洗省事还干净，就不劳人手了，倒是青盏这知恩图报的表态，让她心情好了许多。
卫益周则心情一直郁闷，细柳不跟着，他便没传唤，倒是让松风很不习惯，自打细柳来了之后，他就清闲了，这忽然又要用他，本就不太会的事，此时更觉难过，而卫益周心情不好，拿他出气的时候更多。
细柳在卫卿那儿也不顺，卫卿画不好图，又不想丢面子，又不是把出的话吃回去，强撑之余就给细柳找事，细柳抄经写文的还要被挑鼻子指眼，索性丢了笔，也不掩饰手腕的酸疼——一写就是一个时辰不歇，搁谁受得了？课堂才四十分钟。
“你摔笔给谁看呢？”卫卿正抱着茶盏消饥，今日妈妈不在，她晌间多吃了两块点心，反倒撑了，正看着细柳。
细柳揉着手腕：“手腕酸了就不出工，我只是暂时放下笔，不是摔，这十几张都是朱砂，可单独放。”
“十几张？”卫卿站起身，过来就拎捡：“你一个时辰写这么多，可别是糊弄的……字真精致！”
楷书静，行书动，而细柳写的在两者之间，又用的是号笔，字迹灵透，朱砂色正，一眼看过去那叫一个好看，卫卿脱口赞了才反应过来，脸色就不太好，便丢下不看了。
细柳捡起来一起整理了，没话。
青盏过来帮忙，挡了卫卿的路，卫卿正是有气无处发，便一脚踢过去：“好狗不挡路！”
细柳蹲在地上，和青盏是迎面的，看到卫卿抬脚，知道不好，抬手去挡。青盏只看她伸手过来，不知何意，便接住她的手。
卫卿一脚踢起，便踢在细柳的手臂上，细柳手被青盏接住没及时抽回，这一下就听咔嚓一声，腕骨脱臼。
青盏手都感到了震力，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松手，卫卿也吓了一跳。
细柳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原本她是用手卸力的，青盏好心办坏事，看细柳的反应也知道是自己的错，急忙起身，去叫大夫。
卫卿撇着嘴，也不敢真不当回事，叫新荷扶她。
……
“细柳姐，对不住，真是对不住……”青盏看她哭了，也急的要哭，她一个丫鬟，二门都出不了，只把话传出去，什么时候大夫能来，还不一定。
细柳是生理性眼泪，对于青盏的歉意全盘接收——本就是帮她，奈何她还坏了事，不过，也算不全坏，细柳抬眼，泪汪汪的看着卫卿。
卫卿虽然自私，但也没真见过血，细柳这样，她也不太好办，摆了摆手，抿着嘴：“那你先回去吧。”
细柳抱着胳膊便泪汪汪的回去了。
她自己没觉得什么，倒是青盏又心疼又着急，还弄了热水来，想给她热敷。
“你啊，以后机灵点儿，”细柳咬着衣袖把骨头正了位，挡住热帕子，她：“二姐不能对我如何，便要对你如何，你还偏往上撞，她踢你一脚，你生受着还不能歇，我替你挡了她也不能什么，偏你还要拽我手，本来能卸力的，你啊，以后机灵着点儿。”
“是是是，我一定机灵起来，不枉姐姐一连了两次。”她没敷到细柳手臂上，便顺势给细柳擦了手，又换了冷水过来，冰敷。
细柳看她如此藏拙，便笑了：“你跟着我，便只归我使唤，旁人和你不相干。”
青盏看她疼的一头汗，便又换热帕子给她擦拭，随后掩门出去，让她一人休息。
细柳找出以前备下的药膏，自己揉开了缓解这无妄之苦。
-
青盏一直也没等来大夫，倒是把卫益周等回来了。
卫益周今日被挤兑了，很不开心，一进来又看到青盏，顿无好气：“你怎么在这儿？”
青盏也没想到他比大夫来的早，实话实了。
卫益周转头对松风：“你去看看，大夫为何没来。”
松风如今是真的又赶车又跟班，这一的不得闲，今日下课早些，想着让清香好生伺候自己一回，这院门还没进呢，又被指派了活，还要出去跑，顿时不高兴，沉着脸出去。
青盏这才放心，细原委：“因细柳姐不肯帮她动笔画画，只是写字，她便找各种借口……”
这些卫益周能想到，便不耐烦听，直接就往里走。
青盏跟着：“今日是让细柳姐写朱经，连着一两个时辰不让停笔，细柳姐坚持不住，又被她挑错，些的不好，写的一二十张字全扔在地上，细柳姐蹲着收拾，她还要踢，细柳姐自己护着用胳膊挡，就被踢的脱臼了，这一大晌，也没见大夫。”
卫益周原本想回书房，听她着，便到细柳的屋来。
细柳手腕肿起老高，又图了药，看着泛光，垂在床侧，她抱着本《大乘妙法莲华经》睡着了。
青盏急忙把经文收起，细柳睁眼就看到卫益周，他就在眼前，离的很近。
卫益周亲自给她盖夏被，盖好了一抬眼看到人已经醒了，脸上一热，有些尴尬：“你……醒了？”
细柳笑起：“我没事，你快去歇着吧，难为你下了课就过来看我，不过就是受伤，二姐那边最近是不能去了。”
卫益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青盏知道自己刚下学也就算了，毕竟是从门口进来的，细柳却是看一眼就知道，他身上很脏吗？但这不重要，他：“你的手先养好再，二姐那边我去。”
“不用了，青盏会的，”细柳直接拦住，“我自己倒没什么，只青盏跟着她，也是被指被罚的，我若不护着，都没法做管事大丫鬟了。不过些事，我能处理。”
卫益周讥讽：“是啊，你很厉害。”
细柳听他语气不好，便不再了，给青盏使了个颜色。
青盏端水过来，伺候他洗漱了，送去书房，半路上接了松风找来的大夫，又跟着大夫去拿膏药，一直忙到饭时。
厨房里是纤桐经手的，饭菜正常，而细柳受伤后，纤桐来看过她，晚饭又添晾骨头汤。
“细柳姐，跟着你吃的真好。”青盏端着汤碗，喝的一嘴油。
“你喜欢就多吃点儿，明明是个聪明的，偏要装吃货，我可不想埋没人才。”细柳晃了晃手腕，又安排她一件事：“等二更时，你去二姐那儿一趟，悄悄的去，敢不敢？”
青盏放下汤碗，又拿饼子：“这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杀人放火。”
能随意把杀人放火这种话出来，细柳心里也有数了，依旧笑着看她：“如果真是，你敢不敢？”
青盏手上一顿，饼子就没拿起来，但旋即便：“那敢情好，更痛快，你，烧哪儿。”
……
二更后半个时辰，卫府的东南角起了火光，不多时便有人发现，阵阵惊呼里火势更大，蔓延开了。
一时间院里都慌了，前后都知道了，后院是半个厮男丁都没有的，干物燥火烧的快，这边有只有花园边有水缸，还不是放火用的，今日刚浇过了水，缸里没剩多少水。
细柳这边听到消息时，那边已经灭的差不多了。她低唤了一声：“青盏？”
青盏早就收拾好了，就在外间睡着，闻言起身：“吓着姐姐了？”
“你之前穿的衣服呢？少不了烟火气，拿过来。”细柳又拍了拍胸口，等着她递过来。
青盏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把那一身黑裙装拎了来，然后就看着细柳一抬手，衣服凭空消失。
“没，没了？”青盏吓了一跳，瞪大了眼。
细柳迟疑了一下，压下想分享的念头，：“只是你看不到了，省的你留下什么马脚被人查过来，明还你干净的，比你自己洗的干净。”
青盏挤过来：“你这是变戏法吗？能再给我看看吗？”
细柳推她：“明再，我这会儿困着呢。”其实那云空间就在她眼前开着，但她看不到，细柳总不好让她进去。
青盏噘嘴：“我都对你露底了，你却还瞒着我，早知道我就不显摆了。”
细柳笑了，顺着：“我现在手上不方便，没法给你显摆，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显摆的。”
真没想到还捡着宝了，细柳心情大好，身上略有伤痛也不觉得了。
一觉起来，晴日朗朗，她月事也到了。
这一见红，她自己清楚，别人不清楚，青盏吓到了，急忙去给卫益周，又要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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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不对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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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在卫卿那儿也不顺，卫卿画不好图，又不想丢面子，又不是把出的话吃回去，强撑之余就给细柳找事，细柳抄经写文的还要被挑鼻子指眼，索性丢了笔，也不掩饰手腕的酸疼——一写就是一个时辰不歇，搁谁受得了？课堂才四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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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穿的衣服呢？少不了烟火气，拿过来。”细柳又拍了拍胸口，等着她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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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盏挤过来：“你这是变戏法吗？能再给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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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盏噘嘴：“我都对你露底了，你却还瞒着我，早知道我就不显摆了。”
细柳笑了，顺着：“我现在手上不方便，没法给你显摆，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显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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