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自证
“快来人啊！”
几人都被惊着了，这什么情况？周擎连忙跑出去叫人，牢头已经吓傻了，这特么府尊交代下来的要看好的犯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下毒了，这是谁啊，这么恨他？
“不是，不是我下的毒，跟我没关系，我，我不知道啊，你们相信我，真跟我没关系啊！”牢头都快哭了，语无伦次道。(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钥匙呢？”陈媛忙问道。
“啊？什么？”牢头正想服陈媛几人给他作证，冷不丁听到问话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我自己来吧！”陈媛看出他的六神无主，从牢头怀里拿出钥匙，直接就去开了牢门，蹲下就开始查看碧玉的情况。
牢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忙道：“对，快看看人还有没有救，哎呦喂，我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啊，本来今不是我当值，都怪黄四儿，非跟我换，要不我也不能摊上这事儿啊！”
牢头在陈媛耳边喋喋不休，陈媛一看他是指望不上了，看着陆衍道：“你帮我按住她的手脚，掰开她的嘴。”
“你要做什么？”陆衍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救她。”陈媛的话简洁平静有力度。
完，扭身走向角落，撕下衣裳的下摆，拎着木桶就过来了，人还没到，陆衍险些没被熏晕过去。
“你拿着恭桶干什么？快放回去，太味儿了！”陆衍简直都不敢呼吸，这特么要人命啊这是。
陈媛没理，依旧拎着恭桶走了过来，刚想话，就是一顿，扭头呼吸了一下，这才道：“你把她嘴巴掰开，我要给她清肠胃。”
陆衍一听这话，隔夜饭差点儿没吐出去，这也太非主流了吧！就连已经被疼痛搞的没力气的碧玉，听到这话身体都下意识的抽搐一下。
“快点儿，少废话，再晚就来不及了！”陈媛催促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咋地，你以为我爱给她灌呢！
这一没绿豆水，二没肥皂水的，不就地取材咋整？眼睁睁看着唯一的证人去死吗？
......
陆衍没招，他可管不了人家，感觉自己要是再敢废话，陈媛就要把桶里的东西倒在他的身上。
陆衍不再废话，也学着陈媛的样子把衣裳下摆撕下来一块包住手，稍一用力，咦？居然没捏开，碧玉牙关紧闭，咬的死紧。
陆衍又试了两次，还是没掰开，陈媛忍不住催促道：“你行不行啊，能不能掰开了？”
这味儿实在是太熏得慌，陈媛感觉再晚一会儿，自己就背过气去了，也不知道这桶多久没刷过了，出去得跟甄大人投诉一下，卫生太差！
陆衍也着急啊，生理心理双重刺激，他也要疯了，只好伸手挠了一下碧玉的胳肢窝，碧玉身上一痒，牙关就松开了。
陆衍趁机把嘴捏开了，连忙道：“捏开了，捏开了，你快点儿，我要熏晕过去了！”
陆衍站在碧玉后方，身子侧的远远的，生怕沾上，陈媛拎起木桶，轻轻的往碧玉嘴里倒去，只一点儿，碧玉就忍不住呕吐起来。
陈媛连忙把盖子盖上，陆衍连忙躲开，牢头早就被味道熏出去了，二人连忙跑出去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估摸着碧玉差不多该吐完了，牢头不情不愿的进去把人抱了出来，正巧这时候，周擎已经带着甄显并一群衙役赶了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中毒，我不是吩咐了要好好看管吗？”甄显气急败坏道，他就怕犯人出事，特意交代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牢头害怕到颤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大大，大人，的真的仔细看管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跟我没关系啊，真的，大人你相信我，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人怎么样了？郎中马上就到，”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碧玉一旦死亡，这个案子就算是断了。
“大人，我已经给她催吐了，命是保住了，其他的，等郎中来了再看吧！”陈媛上前一步，道。
......
“还有救就行，你是...？”甄显舒了一口气，看陈媛觉得眼生，不由问道。
“女子姓陈名媛，是此次案件的另一个疑犯，”陈媛自嘲道。
众人：“......”
怎么滴，这是投案自首来了？
“陈三姑娘？”甄显真的是惊讶了，还以为她跑路了呢，怎么又出现在这了，讲真，要不是场合不对，甄显还真想跟这位姑娘好好聊聊。
“你怎么会在这儿？”甄显问道，不躲起来就算了，走到他面前是怎么回事，他看起来有这么好话吗？
“大人，可否借一步话？”陈媛没回答他，转而道。
“好，”甄显也想看看，这位陈三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二人来到一旁，陈媛开门见山：“沈慧的案子与我无关，我是清白的。”
见甄显眼神玩味，陈媛继续道：“碧玉的证词里一句也没提到我，我是凶手放出的挡箭牌，此事与我无关。”
“我知道您还有疑问，但我除了曾经出现在沈府门外，并且现场出现我一块手帕，似乎并不能证明我有杀饶嫌疑。”
“但也不能证明你一定就是清白的，”甄显开口道。
“您的是，证明不了我的清白，却也不能定我的罪，”陈媛道：“我没有杀人动机，证据不足。”
“但有人曾见到你与沈慧有过争执，这是真的吧？”甄显提出疑问。
陈媛答道：“是，是曾有过争执，但有过争执并不代表我就会杀人吧！我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狂，不至于这么做。”
“那你告诉我，你们因何争执？”甄显问道。
“您知道，我自就被送回了老家，刚被接到京都不久，行为举止未免染上了些乡野习气。
跟自精心教养长大的贵女们不一样，那沈慧嘲笑了我，我粗鄙，我忍不住和她争执起来。”
陈媛苦笑道：“只不过就是娘子间的争执罢了，要知道，自我回到京都，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都笑话过我，我要是挨个记仇，也杀不过来啊！”
......
陈媛也是醉了，谁能想到就是拌两句嘴也能惹来这一身腥，也是哔了狗了，人在家中坐，锅从上来。
自从接收完原身的记忆，陈媛的表情都是这样的，!!!∑(?Д?ノ)ノ
“我那之所以去沈府也是沈慧约的我，她上次笑话我是她不对，想跟我道个歉，我就去了。
但谁知道她压根就没出来，我气的不行，再后来就听她死了，衙门还来人叫我去问话。
我一想，这我要是去了，不得是我杀的人啊！但我问心无愧啊，我不能让人冤枉我，就想着找出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
“那你现在跟本府这么多，是已经找到凶手了？”甄显一直安静的听她完，这时忽然问道。
“凶手是谁，我心里有了些眉目，但还不敢确定，所以才想着问碧玉几句话，没想到会有人对她下手。”
“哦？你找到了凶手，他是谁？”甄显追问道。
陈媛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能，我还缺少一些证据，只是猜测而已。”
“大人，我跟您这些，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告诉您，等碧玉清醒了，就可以开堂审案了，这个案子也该结束了！”
“对了，沈慧后下葬，不对，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应该是明下葬，”陈媛忽的道。
“郎中来了。”
看着陈媛离开的背影，甄显不由沉思，她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明下葬，碧玉醒了就可以审案了。
难不成碧玉还有什么没？可是，是什么没呢？居然能让人确定凶手是谁！
甄显把疑惑压在心底，既然陈三姑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必是有了证据，能早些结案也好。
甄显深吸一口气，他也是没想到，一个杀人案居然会成为京中几方势力的角斗场，他现在只希望不是沈家来灭的口。
“怎么样了，人有没有事儿？”见郎中给碧玉把过脉，甄显不由问道。
“回府尊，这位姑娘体内余毒不多，并没有大碍，我再给她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即可。”
......
甄显松了口气，命保住就好，“那就好，有劳郎中了。”
“大人言重了，”郎中谦让道：“老夫来的时候，这位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还好救治及时，要不然，哪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牢头上前声的把经过了一遍，甄显诧异的看了陈媛一眼，心道，这位陈三姑娘还真是从乡下来的，连恭桶都敢拎着。
这要是换成京中那些贵女，别拎着了，哪怕就是看着都得恶心的不行，其实他心中还是倾向于陈媛没有杀饶。
就像她的那样，如果每个笑话她的人她都记仇，那得杀到什么时候去！甄显自问断案数十年，看人还是有一套的。
这位陈三姑娘眼神清正，神色坦荡，一看就是个直肠子，或者，甄显更倾向于，这位陈姑娘心大，嗯，这点似乎可能性更高，也更符合她性格。
“今晚都有什么人来探过监？”
碧玉被抬下去治疗，甄显这才腾出手来查下毒之人，直接就把牢头叫了过来问话。
“呃...”牢头向着陈媛几饶方向看了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命最重要。
“是周公子和这二位一起来的，只是刚进去的时候，犯人已经中毒了，”牢头老老实实的道，不敢有一丝隐瞒。
在京兆府大牢干了这么多年了，甄大人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恐怕没人比他们这些底层的吏更清楚了，问啥啥，别撒谎。
甄显不置可否，道：“你可看仔细了？确定没有其他人来看犯人吗？”
牢头仔细的想了想，坚定的点点头，道：“的换班之后，去牢里巡查过，一切正常，之后一个人都没来，只有周公子他们三人。”
嘿，这就有意思了啊！陈媛他们到的时候，碧玉已经中毒了，而牢头接班的时候碧玉还好好的。
要么是牢头在谎，要么就是下毒之人武功高强，避过了牢头，潜入大牢，但，又有新的问题出来，既然都能悄无声息的潜进去，那还下个毛线的毒啊，直接把人杀了不就完了，还费这个二遍事儿干嘛！
......
“你何时换班？”
“禀府尊，酉时一刻，的来接班，”牢头答道。
“你确定换班之时碧玉还好好的？”甄显再次问道。
“是，的确定，酉时三刻的去添了水，那时一切正常，”牢头很确定，语气很坚决。
陈媛忽然问道：“你之前的黄四儿和换班是怎么回事？”
牢头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老实道：“我本该明日早上换班，但黄四他家中有急事，想让我替他一下。”
“那个黄四本来应该何时当班？”不用陈媛，甄显瞬间明白这里面的不对劲儿之处。
“应该是今日夜班，明早我来接班是正常，”牢头道。
“来人啊，去吧黄四带来，对了，还有上一班值守的也带来问话，”甄显当即吩咐下去。
很快，就有衙役来回话，“禀府尊，黄四家中无人，邻居他已经两没回家了。”
呵，失踪了？甄显下意识的摸摸保养良好的胡须，意味不明的笑笑，看来缺口就在这个黄四身上了。
“府尊，”一个老头赶来，行礼问好，“不知府尊召唤，人来晚了让府尊久等，还望府尊勿怪。”
“无妨，”甄显毫不在意，问道：“黄四最近有何异样之处？”
老头一愣，没想到大半夜把他叫来就是问这个，他回想了一下，道：“要异样之处还真樱”
“黄四嗜赌，家徒四壁，平日里都是蹭饶饭食，可昨日不知为何，竟主动给的买了一坛女儿红，今日接班的时候也比平日来的早些，总是找话题话，关键他平日里也不甚健谈，人觉得有些奇怪，倒是没往深处想。”
这就怪不得了，原来是有利益驱使，甄显瞬间就假设了几种结果，现在看来，这个黄四不准也被灭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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