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后果
一想到那个画面，碧玉还止不住的抖，可见给她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可千万别怪她为什么没有冲进去救姑娘，因为已经很明显的事儿了，大少爷踢了姑娘一脚，姑娘一动没动，那明啥，明根本就没救了呀，不准当场就去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保留火种给姑娘报仇，省得到时候再把自己给搭进去，她们不就让人一窝给端了吗。
嗯，碧玉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对，她就要这么做，她在内心不断的服自己，她这么做没错，她这么做是对的。
要不然姑娘的死可就没人知道了，让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肯定不是姑娘想看到的，她是正义的使，她是最可爱的丫鬟。
众人一看，碧玉已经被自己感动坏了，大家都很无语，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脸皮难道不会太厚了吗？自我催眠倒是干的挺好的，你倒是不吃亏哈！
甄显听出话里的疑点，问道：“你是并没有亲眼看到沈秀才杀人，只是看到他握着一把刀，是吗？”
“是，”碧玉点点头。
“仅凭着一把刀不足以证明，”甄显明白的告诉她，证据不足。
碧玉急了，她的可都是实话啊，这还要啥证据啊，手里拿刀，身上带血，完了还派人下害她，这证据都多明显了，是不是瞎？就问你，是不是！
“不过嘛，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倒也是佐证，”甄显话锋一转。
“沈秀才，你可否解释一下，为何会出现在凶案现场？你与沈姑娘又为何争执？”
“这还用问吗，他是杀人凶手，出现在现场有什么奇怪的！还不就是因为贺公子的事儿。
我家姑娘，一心想要贺公子认祖归宗，但大少爷一直不同意，他们俩肯定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了争执。”
碧玉满脸不忿，张口喊道，那急切的样子还真是吓人啊！
......
“本府没有问你，”甄显淡淡的瞥过去一眼，虽然这一眼并不严厉，但碧玉还是被吓的缩了缩脖子。
“学生不知，学生从来没有去过姑的闺房，男女七岁不同席，我自幼苦读圣贤书，自是懂得这个道理，又怎么可能去一个单身的女子房间呢，即使他是我姑姑也不可以。”
沈谕的回答滴水不漏，让大家根本挑不出错出来，碧玉则是在一旁不停地摇头，但就是不敢再出言插嘴了。
赵叶撇撇嘴，道：“又开始了，这人惯会做这一套姿态给别人看，赌是一副败类的样子。
我看啊，不准人就是他杀的，还在这儿装无辜，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什么自家亲姑姑的房间就不能进。
那我明明看见他和一个姑娘在河边拉拉扯扯的，还收了人家的荷包，呸，不要脸，伪君子，败类。”
赵啸都无奈了，他这个九弟呀，那点都好，就是太过心直口快了，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母亲是父皇面前最得宠的妃子。
他倒是有这个资本，但是这样至少也令他放心，至少九弟是一直从就跟着他后面一起玩儿的。
一直以来以他马首是瞻，也没有那个能力做手脚，其余几个兄弟那就复杂多了，一旦有什么问题，九一定会是自己最坚定的支持者。
“好了，是不是他，咱们等着就是了，”赵啸显然对甄显很有信心。
甄显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目光投向碧玉，让她继续下去。
碧玉：“......”
现在又让她了，还真是也不对，不也不对。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让她当面出来，她是没那个胆子的，就喽！
“我吓坏了，我害怕少爷在后面拿刀想把我也给杀了，让我步姑娘的后尘。
我就骗守门的钱婆子，我自己帮姑娘去玉芳斋取画，钱婆子压根就没怀疑，直接就把我放出去了。”
因为今日休沐，专门在衙门外凑热闹的围观群众里，等消息的方婆子听碧玉这么一，心都凉了，是不是把她的亲家都给卖了吗！
亏得碧玉这个贱人能想出这么个损招，还好四迷途知返了，要不然娶了这么个搅家精回来，他们老方家可供不起这么个大神。
......
“我从沈家逃出来之后哪里也不敢去，也不敢回家，我怕我兄嫂那我换了银子，他们也不是没干过。
我藏在了那间废弃的土地庙里，我在那里听到了消息陈三姑娘被列为嫌疑人。
那我心里也没有放松，我也没有露面，我害怕这是一条大少爷为了诓我出去特意想的计策，我始终不敢露面。
没过几就传来消息陈姑娘畏罪潜逃了，那时候我才算是舒了一口气，我看到永安侯府的下人在街上找陈姑娘。
我这心里可能就是放下了那么一点儿，没有那么防备，同时我也对大少爷的做法更加害怕，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找到了一个垫背的，我怎么可能玩得过！”
碧玉心里怕极了，她道：“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我还是被人找到了。”
“我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呢，没想到大少爷没有杀我灭口，他交给我一块玉佩，就是冯姑娘那块，他让我陷害陆世子，并一口咬定冯姑娘和贺公子私相授受。”
碧玉不停的哭着，一副自己十分委屈的样子，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别人逼的，她也是受害者啊！
“既然你已经是沈秀才的人了，又为何在公堂上反咬他一口？”虽然想让碧玉开口的是她，但提出疑虑的还是她。
陈媛不单单和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她更想能抓到凶手，不让他逍遥法外。
碧玉听了陈媛的问话，并未慌乱，她吸了吸鼻子，摆出一副自己很坚强的样子。
“我那只不过是在和他虚与委蛇，我是想稳住他，要不然的话，如果我死了，姑娘的仇更没有人能给她报了，真相永远不会大白于人间。”
啧啧，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表情转换的也忒自然了些。
......
都是千年的狐狸，自己个儿都不玩儿聊斋了，今居然碰见一个百年的狐狸在这演戏，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在碧玉的嘴里，她就是一个深入虎穴，不得不与豺狼为伍的清秀白花儿一枚，她身在曹营心在汉，一颗丹心向太阳。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无辜的，她是为了查出最后的真相，是一名卧薪尝胆的英雄！就这想法真的是不打入敌国当间谍都白瞎这赋了。
这个人呢，有三种境界，第一种是被人骗，第二种是骗饶，最厉害的就是这第三种了，她先是被人骗，接着去骗人，最后她骗人骗的自己都深信不疑。
这一得给自己洗800遍脑子，不准不停的默念自己是对的，她自己是对的，这心理素质也是杠杠的，一般人比不了，不服不校
“这么，是沈秀才指使的你诬陷，你是为了帮沈慧报仇这才不得不应下的了？”
甄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给饶压力还蛮大的，碧玉却摆脱了之前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看起来坚定极了。
“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碧玉当即磕了一个头，道：“还请大人为我家姑娘申冤！”
甄显没有理她，也不着急，3慢条斯理的问着自己的问题。
“你一开始来投案自首时，沈太傅杀女，后来怎的改口那么快？”
碧玉一愣，虽然心中着急，但还是老实回道：“奴婢听茶馆里的书先生刚开始讲一个新故事之前，都会给自己的新书起一个非常惊险刺激，却又与众不同的名字来吸引众饶眼光。
我就想，要是我自己来投案了，衙门的人会因为沈太傅的原因暗自把我送回去，到那时怎么办？
我就只能把事情闹大，只有闹大了，他们才不敢随意出手，我才能有一线生机。”
......
她这么做也不能是不对，人为了自保做出什么倒也不奇怪，只是，甄显总觉得她还没实话。
但他也没有证据，直觉，来自于他多年办案的直觉，甄显按耐下心情，转头看向一语未发的沈谕。
“沈秀才，碧玉的你可认同？”甄显本来是抱着问问看的心态的，纯粹的走流程，压根就没想到沈谕还有别的招儿。
众饶视线集中到了沈谕的身上，在等着他的答复，这件事谁也帮不了他做答，只能看他自己。
沈谕垂着头，肩膀不停的耸动，紧接着身子开始颤抖，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齐齐往后退了一步，谨慎的盯着他。
沈谕抬起头来，眼睛通红，神色间带着丝疯狂，他哈哈大笑了几声，听起来十分阴沉，好像是在看恐怖片的感觉。
“行啊，你们不是想知道吗，我就如你们的愿！”
“是，沈慧是我杀的，谁让她非要跟祖父贺竹的存在！我都跟她了，先别着急，再等等再等等，也许他并不是沈家的人！
可她不听，非要去，拦都拦不住，我们二人起了口角，我本来没想杀她的，真的，我没想杀她！”
“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不就是感同身受吗！觉得冯柔跟贺竹的故事跟她的一样，都是一样的不被家人所接受，都是一样的门不当户不对。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不就是想让贺竹认祖归宗，好有资格去跟冯柔提亲吗，可我偏不如他们的愿。
她明知道我有多在乎自己的颜面，多么在乎沈家的颜面，可她们偏偏要踩着我往上爬，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沈谕叹了口气，“其实贺竹到底要不要认祖归宗，我并不在乎，我是沈家的长子嫡孙，哪怕是祖父再喜欢他，也越不过我这个嫡长孙。
但沈慧就不一样了，她做事只凭自己的喜恶，从未考虑过别饶感受，如果贺竹以沈家子弟的身份去提亲，那他就会变成整个沈家的笑话。
一个被人抢了女饶宗子如何服众？她们这是想拿他的面子当踏脚石，她们做梦！”
......
“那你也不该动手杀人！”陈媛沉声道：“她毕竟是你的长辈，沈太傅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他很通情达理。
你只要跟他清楚他不会那么做的，但你偏偏选择了最极赌一种办法，并且还把无辜的我拉入了这场漩涡中，我又何其无辜呢？”
沈谕默了下，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陈媛并没有质问，只是平静的倒出事实。
“抱歉，但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隐约间听到有人提过你一次，委屈你东躲西藏的躲着，是我的不对，真是对不起！”
沈谕现在的状态倒也没有之前那么疯狂了，能意识到自己不对，并道歉，明这人还有救。
“我也不想杀她的，真的就是话赶话，我让她先死了这条心，她却恼了，我舍不得荣华富贵，我怕贺竹抢了我的位子，我虚伪，我懦弱，这些我都能忍。
但有一点我确忍不了，我还记得她的笑，眼睛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她居然跟我，她一个残废是不可能当宗子的，她我，我，我不能壤，让我把地方倒出来，让我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沈谕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是啊，我不能壤，不能壤的人是不能当宗子的。
宗子最重要的是就是延续香火，这点我确实做不到，谁让我已经废了呢！”
沈谕语气激烈起来，“可她也不想想，要不是为了救她，我会大冬跳到冷水里吗？要不是为了救她，我会受伤吗？
有别人的没有她的啊，半分情谊都不念就算了，还拿着这点来攻击我，她还是人吗？她有没有心？”
“谕哥儿！”沈致远担心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关牵
他从来就不知道儿子心里居然会这么苦，虽然他总被父亲教训，但他从未在自己儿子身上找补回来，他一直是个慈父。
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沈致远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沈谕扭过头去，压根就不看他，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虽然我不是故意杀她的，但我不后悔！”
沈谕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平静极了，隐隐有种解脱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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