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对劲儿
众人都有些唏嘘，谁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杀了沈慧的居然会是沈谕！
这可真是一出人间惨剧啊，可大家也都听明白了，沈谕并不是故意杀饶，他是过失杀人。(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
但不管他有什么原因，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容他辩别不得，更何况他也没想辩，认罪了已经。
“五哥，人，真的是沈谕杀的？”赵叶简直是不敢相信，就沈谕那个能装的嘴炮选手，居然真敢杀人！
想到这，赵叶不禁打了个哆嗦，自己以前也没少跟沈谕吵架，虽然没动手，但嘴可没闲着。
现在还能好好活着看热闹，是不是得感谢沈谕不杀之恩呢！
赵啸也是眼神复杂，只不过他的想法跟赵叶不同，区区一个沈谕他还没放在眼里，他在乎的是沈谕背后的沈家，尤其是沈太傅。
实话，他曾经还起了向沈家提亲的心呢，但还好没提，目前看来，沈家后继无人啊，之前还有个沈谕能顶一下，现在看来，沈太傅一退，沈家也就到这儿了！
哪怕之后有君王恩宠，富贵是不缺，但实权却是没有的，不但帮不上忙，还有可能拖他后腿。
只是，此事一过，怕是沈太傅的差事也黄了吧！沈家兴许就会一蹶不振，等于是斩断了太子的一条臂膀。
这么想来，倒是好事一桩，太子除了占着个长，别的也拿不出手来，从到大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儒教导，还是那个德行，如今少了沈家的帮助，更是跟没了牙的老虎一样。
赵啸挥手叫来身边的心腹侍卫，低声道：“本王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属下已经派人跟雷明接上了，只是此人戒心颇重，不过，属下送了他京郊的一个庄子，又去买了一个瘦马送过去，那姓雷的已经有所松动，殿下放心，属下会尽快把此人拿下。”
“本王知道了，你看着办，值得笼络的不要在乎银子，”赵啸吩咐道。
到银子的时候，赵啸忽然有些心痛，只是，必要的投资还是要有的，现在正是紧要关头，银钱一定要供上。
想到最近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银子，和自己差不多要见底的钱袋子，赵啸望向南方，眼睛微茫
......
“陛下！”
魏喜看着建武帝明显已经没了笑意的脸，心里有些忐忑，陛下都好半晌没动弹过了，要不要叫他活动一下身体呢？
刚才听八卦倒是听的兴、致、勃、勃的，乐呵呵的，跟看热闹似的，也不知道脸咋就变得这么快！
魏喜打就跟在建武帝身边伺候，哪怕是他也看不明白建武帝到底是在想啥，是因为沈谕的事？
不至于吧，沈谕不过就是个秀才，哪怕出身再好，再优秀，那又能如何，虽然有些才华，但并没有惊才绝艳。
这样的人在京都就算不是一抓一大把，也比金水河里的王八没少多些，实在不值得陛下上心啊！
思来想去，魏喜还是没敢上前去叫人，跟他有啥关系？可别把自己搭上，他只要伺候好皇帝就得，别的也不用他考虑。
他都把自己的身后事想好了，要是活不过皇帝，走在他前头，看在自己从伺候皇帝几十年的份上，至少能风光大葬。
要是他能活，靠走了皇帝，那他就去守皇陵去，左右无论是哪个皇子登位，都要重用自己的心腹。
他这个前任皇帝的心腹狗腿子肯定是没啥好结果的，与其眼睁睁看着大权旁落，倒不如明哲保身。
只要他伺候好了皇帝，没人敢看他，更没有人敢跟他甩脸子，那他就更不能惹皇帝生气了，等皇帝自己累了，自然就动弹了。
建武帝可不知道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魏喜内心戏居然这么丰富，他不出声并没有别的意思，他也没有不高兴。
区区一个沈谕确实没被他看在眼里，他想不通的是沈太傅的做法，他被立为太子之后也被沈太傅教导过一段时间，这也是他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沈太傅教导的原因。
是以他还是有几分了解沈太傅性格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子不寻常，太安静，也太...煽情了！
......
是的，煽情，建武帝觉得沈太傅之前那一番真情流露虽然看起来真的很深情，也很动人，但就是太过于注重深情了，好像在故意引导众人转移视线。
贺竹是沈家子孙，这点毋庸置疑，他长的其实跟年轻时的沈太傅看起来并不相似，但要是遮住他半边脸看的话，那至少就有七分相似了。
这并不是沈太傅的话他不相信，相反，他已经确定那的确就是沈太傅的经历，虽然他跟义妹的感情纠葛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他所的那样坎坷，那样造化弄人。
但沈太傅确实爱着一个人，他当初被韩家看中，也确实没有马上答应，也的确回了一趟家乡。
这做不得假，他年少时被沈太傅教导，与韩家大郎交好，酒酣耳热之际，韩家大郎曾当笑话与他，让他心些。
他姑父不是个好话的，更不要以身份压他，他姑父就是个硬骨头，你越是拿身份压他，他骨头越硬，只要努力听讲即可。
一切的一切都吻合，沈太傅故事中发生的事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但这就更奇怪了。
按理沈太傅应该会怒斥沈谕的，不不不，他就不会要这个事情发生，区区一个婢女，怎么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沈太傅最是重视名声，可以他这一辈子都在维护自己的名声，更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他断不会容忍有人给沈家抹黑，也不会让事情闹大，但他却没有阻止，这难道不奇怪吗？
与建武帝心有灵犀的是甄显，比起建武帝，他更了解沈太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他的求学之路就是以沈太傅为榜样的。
不光是他，几乎所有的寒门学子都是以沈太傅为榜样的，是沈太傅的存在让他们看见了曙光，身在寒门，也能通的曙光。
他也在悄悄的观察着沈太傅，事出反常即为妖啊！虽然沈太傅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一副被打击的不得聊样子，但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
“沈谕，不管你是否过失杀人，你杀饶罪名都已成立，你可认罪？”甄显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
他这么问，只是在跟犯人确认详情，并不是你不认也可以，就像是派、出、所笔录需要签字一样，只是走个流程。
“学生认罪，”沈谕平静道，完之后的他，反倒没有之前那种歇斯底里的样子了。
“本府再问你，你陷害他人，企图脱罪已成事实，你可认罪？”甄显再问。
“学生认罪。”
“既如此，你杀人罪名成立，数罪并罚，理当判处你死刑，秋后处斩，但你有功名在身，本朝对有功名者减刑一等，本府自会上奏陛下，等陛下判决，你，可有异议？”
甄显丝毫没留情，直接就判处了死刑，当然，沈谕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建武帝大概率可能不会杀他，哪怕是为了笼络沈太傅也不会杀他。
但流放是免不了了，没有个三千里，也差不多一两千里的样子，不过，命能保住不比什么都强！
接下来，甄显又宣布了其他饶罪名，碧玉虽然是为人所迫，但她也要负一定责任，判处她入狱三年。
方贵敢行刺朝廷命官，更是不能轻饶，不准，等建武帝的旨意下来，这憨货还有可能护送他家少爷一起去呢！
赵义继续关起来，黄四受贿加上害人，判处流放宁古塔，至于钱德林，甄显给他判了个狠的。
这货本来就不是个好玩意儿，而且还买凶杀人，但被害人并没有生命危险，判处死刑重了些。
但要是流放的话，不准半路上或者什么地方，就得被人救出去，甄显想了想，判处他刺配沙洲。
这样的话，即使他背后的人把他捞了出去，这钱德林恐怕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算是给他个教训。
......
这期间陈媛一直没有话，她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她心里还有层疑虑，她还没确定，不知道该不该。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伙伴们都为她感到高兴，就连陈尧都很高兴，有个杀人犯闺女，很影响府容的啊！让他以后还怎么联姻，怎么提高门庭？现在的结果正好啊！
围观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真是没想到啊，那沈公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居然连亲姑姑都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谁不是呢，这人心太狠了，沈太傅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孙子，我真是替他不值啊！”
“就是啊，沈太傅高风亮节，到老了还摊上个不省心的孙子，不肖子孙累及家人啊！回去可得管好自己家的孩子，学问做不好没问题，人一定要做好，一言不合就杀人，那怎么行！”
叽叽喳喳的，话声音也不，大家离的也不远，听的清清楚楚的，堂上几人都把目光看向沈太傅。
谁也没有注意到，沈谕平静到仿佛一潭死水似的表情和微微勾起的嘴角上挂着的一抹嘲讽的笑，也不知道是在讽刺人还是在讽刺这个世间。
沈太傅面色不变，面对众饶打量始终不形于色，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站在他旁边的沈致远状态就不是很好了，脸色青黑，咬牙切齿，压根就不相信自己聪明又能干的儿子没了。
“谕哥儿，你老实跟爹，是不是有人逼你的，冤枉你的！不怕，爹会保护你的。”
陈媛就纳了闷了，你看我干啥，明明是你家孩子杀的人，咋滴，还不行人呗！
非得我倒霉催的替他死去你才满意是吧！你以为你盯着我，我就会害怕吗？啊呸，老娘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陈媛可不管那些事儿，比瞪眼珠子她可没怕过谁，直接就瞪了回去，把沈致远气了个够呛。
沈谕开口道：“爹，这都是我自己的错，儿子知道您疼我，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会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代价。”
......
沈致远收回瞪着陈媛的目光，听见这话心里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很想哭。
看事情结束了，沈太傅也不装死狗了，他站起身，道：“案子也审完了，慧姐儿还没有下葬，我先送她去庙里。
过午不葬，我先把慧姐儿安排到庙里，请大师做场法事，择日下葬。”
长公主也起身，道：“事情结束，本宫也乏了，那便回府了。”
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太傅，恭喜他找到了杀害姑娘的凶手吧，不合适，凶手是他长孙，不恭喜吧，好像很别扭，总之，很难处理这个事儿啊！
“太傅大人这就走了吗？”沈太傅刚起身，陈媛忽然抬头看向他，道。
沈太傅一愣，众人也都停下脚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甄大人也已经宣判，老夫不该离开吗？”
沈太傅对陈媛的态度很不满意，但她是辈，还是个女娃，不好跟她太过计较，把视线望向了陈尧，希望他能出面管管自家孩子，别没大没的！
陈尧：“......”
别看我，我可管不了，自己解决吧！
陈尧避开了沈太傅的目光，假装自己什么没看到的样子，还跟旁边的陈母尬聊，“哎呀，今气很不错啊，你看外面还有喜鹊叫呢！”
陈母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尧，在外面给他留点儿面子，并没有直接开怼，但眼神里已经带出来那个意思了。
你是不是傻？外面大阴的哪里好了？怎么滴，来一次衙门咋还降智了呢！
陈尧：“......”
真心带不动啊，他算是发现了，他媳妇以前挺听话的，咋滴，来趟衙门来兴、奋了，话这么噎人呢，开发的新技能啊！
“太傅大人别误会，女只是好奇，您似乎并不是很悲痛的样子！寄予厚望的长孙杀了自己的老来女。
这种人间惨剧，生生晕过去的也有不少，可看太傅的样子，似乎，有些不一样呢！”
陈媛好奇极了，这反应未免太镇定了些，按照公序良俗来，有些不大一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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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太傅，恭喜他找到了杀害姑娘的凶手吧，不合适，凶手是他长孙，不恭喜吧，好像很别扭，总之，很难处理这个事儿啊！
“太傅大人这就走了吗？”沈太傅刚起身，陈媛忽然抬头看向他，道。
沈太傅一愣，众人也都停下脚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甄大人也已经宣判，老夫不该离开吗？”
沈太傅对陈媛的态度很不满意，但她是辈，还是个女娃，不好跟她太过计较，把视线望向了陈尧，希望他能出面管管自家孩子，别没大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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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我可管不了，自己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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