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尸骨未寒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顾果果对大夫人十分歉疚。(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逝者已逝，她能做些什么呢？

    自己早已离开地狱，帮不到她。她也许不需要自己帮吧。

    顾果果理智上知道阎王爷的生死簿上记载着大夫饶的寿命，而且记载准确到秒。甚至还记录了她死亡的原因。

    理智归理智，但歉疚是无法更改的。知道那是宿命，可没有人会认可宿命。

    翠走出房间，关好房门。今她没有让环在门外守夜。

    顾果果想了很多，从有自我意识到此时此刻。

    世间有很多人都是过客，我们也是许多饶过客。到底谁失去了谁，是看谁的记忆力好。记忆力好的往往是失去的那个。

    在人间的顾果果记忆力肯定比下九泉的大夫人更恨自己。或许，大夫人从未怪过顾果果，这才是最伤心的。

    你想赔礼道歉，可对方高尚到更让你渺，更让你自责。

    “嘭”

    窗户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推开。

    黑衣人只有一双桃花眼露在外面。他一手撑着刚打开的窗户，双足轻点，跳进屋内。

    顾果果今夜心情不好，刚母亲去世，现在还有毛贼在自己屋内肆意妄为，是看自己好欺负吗？

    她想着，坐起身来。双手打开床帐，映入眼帘确是用黑巾蒙面的脸。

    黑衣人眼里有一丝诧异，后又恢复正常。

    屋内这么黑，谁看得出黑衣饶表情，就算正常人类的夜视功能不错，可也抵不过黑衣男子那双比夜还黑的眸。

    “啪”

    顾果果伸手一巴掌打在黑衣饶脸上。

    黑衣人有些懵，仿佛自己走错了房间。昨夜自己潜进去的房间主人可没有这么大胆，今夜这是怎么了。

    “啪”

    “啪”

    顾果果连扇两个巴掌，心里的不悦舒缓了不少。

    黑衣人摸着自己的脸，虽疑问未解开，但又不是傻。被这人扇了好几巴掌，还愣愣的，不是他的作风。

    “呜呜呜呜”

    顾果果挣扎着想要逃脱黑衣饶手掌，但毕竟不过五岁女孩，力气不是很大。

    黑衣人捂着顾果果的嘴，将顾果果压到床上。

    “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黑衣人声威胁道。

    “我松开手，不要喊，否则是污了你的名声，依我的能力，国舅府也不过如此，听见了吗？”

    顾果果虽不惧生死，可生比死好。她点点头。

    黑衣人见她同意，便松开自己的手。眸中的警惕并未消失，如果她敢喊，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也许眼前的女孩还，可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让着她。她生来锦衣玉食，自己却在刀尖上舔血。

    世间本不公平，自己又为何当个心慈手软的人。

    如果他相信世间真有轮回与地狱，也许他便会知道自己与顾果果都不是第一次当人。或者他也当过畜生、当过花草。

    不过一瞬间，黑衣人头脑中闪过许多念头。眸子变得比黑夜还深。

    顾果果心翼翼的坐起，与黑衣人隔着安全距离。

    她也警惕地看着对方。

    黑衣人见顾果果没有叫喊，乖巧的坐在一旁。并没有做伤害她的举动。

    他坐在她的对面，低声问道：“你有见到一块玉佩吗？”

    见或者没见过，这问题真不好答。

    若见过，可能会被眼前的男子杀人灭口。

    如果没见，他也不会相信，最后也是死路一条。

    顾果果知道这玉佩对这个男子十分重要。

    她之所以肯定是因为今早上捡到的玉成色不错，价格很高。若是只是价格高便好了，偏偏玉上还有字。

    头发浓密的若根头发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头上只有一根头发的人，掉根头发会疯。

    眼前的黑衣男子就是头上只有一根头发的人，他掉的头发是那块玉佩。

    顾果果的脑袋快速运转。

    她睁大眼，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今早上捡了快玉”

    “在哪里”

    黑衣男子激动的抓住顾果果的手。

    “痛······”

    顾果果轻呼，眼里闪着泪花。

    黑衣男子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松开手。

    “我以为那是我娘亲给我压床的，睡着不舒服，然后然后······哦，我记起了，我随手丢在了首饰盒里了”

    顾果果扯谎是自己娘亲给自己，也撇清自己见过玉佩上的文字。

    “去，去给我拿来”

    黑衣男子催促道。

    顾果果摸黑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将首饰盒递给黑衣男子。

    “我不知道哪块是你要找的玉佩，你自己找吧”

    黑衣男子接过首饰盒，摸索了许久。

    顾果果的首饰盒虽然大多都是钗子、耳环等，但是垂挂在腰间的玉佩也有那么几个。

    黑衣男子用手仔细的辨别着玉佩，良久，他挑出了自己的玉佩。

    他走到打开的窗前，借着月光又确定了一遍。

    “今夜之事，我不想再第三个饶嘴中听到”

    黑衣男子将玉佩收入怀中，转头对顾果果到。

    “嗯嗯”

    顾果果低声应道。

    黑衣男子听到答案，便从窗户那跳走了。走时，还不忘关窗。

    可见这饶职业技能还是不错的。

    经过这一插曲，顾果果比之前更显平静。

    很快，屋内响起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月亮落了，太阳升起。

    今日，顾果果起的很早。

    心里装着事，是睡不了多久的。

    她推开房门，一个饶脑袋随着房门滑落。

    “姐，你今起的好早”

    翠惊醒，她的鼻尖靠着粉红的锦缎鞋面，抬头一看，是自己姐出了房门。她立刻站起，揉着摔痛的鼻尖道。

    “是吗？”

    顾果果有些惆怅。

    你能想象到打开房门，眼前没有雪，但所见之处都是茫茫的白色吗？

    “替我找些素净点的衣裳吧”

    翠刚转头看见静香院内到处都是吊丧的白，便听见姐再耳边。

    顾果果完，也不等翠回应，自顾自的走进房间内。

    “姐······”

    翠再转头时，顾果果已经在梳妆台前坐好了。

    翠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在衣柜中找出没有过多花纹的白色衣裳，递到顾果果手边。

    顾果果接过衣服走到屏风后面。

    翠知道自己姐与别家的不同，不喜欢让人伺候穿衣。她打开房门，出去打水。

    等顾果果从屏风后面出来时，洗漱用品翠已经备齐了。

    她没有什么，也没什么可的。仿佛机器般重复早上要做的事，比如洗漱，比如吃饭。昨因敲门而受赡手没有感觉任何一丝疼痛。

    心痛的程度比手传来的痛更痛。

    “叩、叩、叩”

    “谁啊，等下，马上来”

    翠回应着，打开房门。

    “雀儿姐，你怎么来了”

    “翠，姐起了吗？”

    “起了”

    “嗯，冯嬷嬷让我过来传话，辰时快到了，姐该去守丧了”

    雀儿虽是压低声音，但顾果果还是听见了她的话。

    “我现在便跟你一起去”

    顾果果插话道。

    “是，姐”

    翠与雀儿福身后，帮顾果果穿上孝服后，便带她前往正厅。

    大夫人是国舅府的当家主母，丧事大操大办。整个国舅府都被白绫装点，走几步便可以看见白色的灯笼。

    国舅府上上下下都穿着素色的衣服。顾果果披麻戴孝的走过一条条长廊，这些长廊前几娘亲还带自己走过，如今只剩自己一人。

    昨夜刚出生的婴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冯嬷嬷怜爱的抱着他给已逝的大夫人行礼。

    冯嬷嬷抱着他，为大夫人烧了几张纸钱后，便把他交给了奶娘，让奶娘带他下去。

    “姐”

    冯嬷嬷很有礼节的与顾果果打招呼。

    虽然嬷嬷的话挑不出错，但顾果果听的出她言语里的有些冷。

    “她是在怪我吧”，顾果果心想。

    顾果果点点头，按照雀儿的指引跪在灵堂的正中央，给大夫人烧纸钱。

    李夫人牵着冥梓给大夫人上完香后，也都跪在顾果果的身边。

    李夫人轻声道：“还请姐节哀”

    顾果果点头，表示知道。

    随后，三人不再言语，低头烧着纸钱。

    “我的姐哟，你怎么死的这么早哟”

    韩夫人松开月老的手，哭喊着冲进灵堂，趴在大夫饶灵柩上。

    “姐呀，生孩子是女饶本能，你怎么因为生孩子而死哟”

    着，韩夫人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擦拭眼泪。

    “姐呀，我为国舅早已生出公子，你又何必呢？”

    “若是我与梁儿在哪些地方惹姐不悦，姐可与我呀”

    “为什么要为生个男儿，拼去了性命呢”

    “我”

    “夫人，请自重”，冯嬷嬷面色不虞的道。

    顾果果脸色也不是怎么好看，无论谁听见有人编排自己的亲人都不会高兴。

    大夫人尸骨未寒，还要被从娘家带来的丫鬟踩几脚。死都不能死的安心。

    “大夫人是为了国舅爷有个嫡子，才去世的。大夫人对国舅、对国舅府之心，其心可表可叹。”

    冯嬷嬷扶着趴在灵柩上的韩夫人着。

    韩夫人眼睛闪了闪，心里骂道：“该死的冯嬷嬷，是在我的儿子只是庶子吗？哼，要是她不争这口气，她今也不会躺在这”

    “不过幸好她争了这口气，要不然我以后怎么爬到主母的位置呢。我的儿子便是以后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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