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再次失踪

    见鬼......艾伦直起身子，他注意到了弗兰克的右手正攥着的便条。弗兰克的力道很大，在艾伦把纸条从他手心里拽出来时，似乎把他的手指也拽断了。
   “呕......”弗兰克的尸臭味甚至已经染到了这张便条上，这让艾伦瞬间对上边的内容失去了好奇心。
   什么意思？好奇心最终还是打败了对恶心味的厌恶感，但是艾伦完全没有明白弗兰克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住玛丽。
   苍蝇的嗡鸣声好像更响了一些，伴随着那股在室内越积越浓的尸臭味道。艾伦打开了窗。
   如果空气是有味道的话，艾伦认为那一定是一种类似薄荷的味道——两者都可以让他的头脑重新保持清醒的状态。
   他重新读了一遍纸上的字，以至于忘记了还在头顶上吊着的弗兰克。
   艾伦不经意间想起了地上的脚印，也许两者之间是有什么关联的。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个用中性笔反复画了很多下的感叹号——仿佛他早就料到了玛丽会趁艾伦不注意，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可这种事情更像是邻居之间随口就能谈到的事情，就好像男人之间的谈话总会涉及到关于老婆和孩子那样——弗兰克大可以随时告诉艾伦：你得看紧你女儿，免得她会做傻事儿。
   而不是把它当成一种遗言。
   艾伦觉得弗兰克的死更是加重了他心中的那些问号。如果弗兰克真时因为这条狗（艾伦瞥了一眼露娜，心里直呼恶心），那为什么又要告诉自己这个？
   弗兰克身上的苍蝇像是被从窗户外涌进的空气给吓到了似的，它们立刻抛下手头的事儿（无非是搓手、产卵），抱着团向四处纷飞。
   艾伦用手在面前扑扇着，不让这些恶心的飞虫靠近自己。他觉得应该把弗兰克从上边放下来，可艾伦确实不想触碰这位邻居的躯体。
   “该死，”艾伦掏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这地方简直糟透了。”
   艾伦把头伸出窗外，用尽全身力气猛吸了一口气。然后鼓着腮帮，冲下楼梯——他要赶在嘴里的氧气消耗完之前离开这里。他顺手把那张便条扔出了窗外。
   离开弗兰克家之后，艾伦意识到自己地手上那个沉甸甸的——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踢着的那一袋子水果。
   估计都熏臭了吧，艾伦皱着眉头。他虽然看不出来这些水果有没有被弗兰克和那只恶心的狗给熏臭，但是他敢肯定有苍蝇爬上过这些水果——那些从尸肉里吸取养分的脏东西。
   尽管他很不舍得，但是艾伦还是把那些水果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
   回到家，艾伦首先做的是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他把双手合并成弧状，不断地把捧到的水泼向自己的脸（尤其是鼻孔）。
   感觉把吸入的臭气全部冲洗干净了之后（至少艾伦认为这样有用），艾伦拿起电话呼叫了救护车。
   “哦，上帝。”接线的护士听上去很惊讶，“怎么又......好您稍等，救护车马上就到。”
   艾伦没有可以理会接线护士的那些欲言又止的话。虽然他对那张便条抱以一种十分复杂的态度，但是那些字就像是弗兰克尸体上的苍蝇——不管艾伦怎么扑扇手掌，它们总会一股脑地朝自己飞冲过来。
   你向来是信任他的，不是么？艾伦觉得要是不去女儿的卧室里看一眼，“看住玛丽”这四个字会始终在自己的脑海里像群苍蝇一样驱之不去。
   玛丽这会儿应该在睡觉吧，艾伦压着步子，以免吵醒女儿。但每当艾伦十分小心地迈出一步时，他总会不经意间回想起自己在弗兰克家时的那般拘谨......
   还有那苍白的爬满苍蝇的尸体——于是艾伦又加快了脚步。
   看住玛丽，艾伦在心里默念着。就好像是老师在下课前布置的作业一样，虽然艾伦不理解老师的意图是什么，但这“作业”似乎有着不可抗拒的重要性。
   玛丽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当然！”艾伦喊出了声，他立马捂住自己的嘴。虽然这样并不会阻止声波的扩散。
   玛丽对我来说当然重要，她可是我......
   艾伦清楚地记得，自己临走前是让女儿躺到床上睡觉的。可那凭空消失的戏法却有一次的在他眼前上演了——玛丽房间的门敞开着。
   而且艾伦从门缝里也可以看到，床上的被子掀开着，有一部分还耷拉下来，在毯上堆得像支圣代冰激凌。
   “玛丽！”艾伦的脑袋里不停重复着那几个字“看住玛丽”，越来越响、越来越让艾伦觉得诡异。
   女儿不在卧室里，艾伦摸了摸她的床——还是热乎的，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该死，弗兰克你到底瞒着我些什么？艾伦的双手开始颤抖，他甚至感觉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一切就像是弗兰克所说“警告”的那样，玛丽趁着艾伦去买水果的时候，再一次偷偷溜走了。
   艾伦听到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不是来自二楼的某个房间，而更像是来自一楼——艾伦明明就是从卫生间上来的，他不曾见过女儿会在一楼的某个地方......
   “见鬼，地下室。”艾伦这才明白过来，玛丽又去了地下室。而趁着自己走上二楼后，又从那里跑了出来。
   艾伦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匆忙地向楼下跑去。然而在他经过楼梯转角处的时候，玛丽正好打开门跑了出去。
   “嘿！”艾伦喝斥着，但是并没有让女儿回来。看样子他不得不继续追上去了，万一玛丽跑到马路上......见鬼！艾伦喘了口气，边扶着楼梯以防摔倒（艾伦觉得楼梯的这几阶仿佛有种魔力，会让经过的人不经意间就摔倒），边用更快的速度跑下剩下的几层楼梯。
   艾伦踹开门，然后顺势迈了一大步——尽管艾伦认为这样做会缩小自己和女儿之间的距离，可当他迈出门时，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玛丽跑过转角——
   她跑向了车库，而艾伦曾把露娜埋葬在旁边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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