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烈酒红衣（2）

    在他高声喝令下，跟随的将士们无不高声扬起手中刀剑与旗帜雀跃并欢呼着。
   “玉副将英勇果敢！这两年来带着咱们冲锋陷阵，每回都是第一个冲进敌营的那个。这胆量与行动力让大伙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今朝得胜归来，玉副将手中连连收获邻国几座城池。归降臣民与军马数以千万不在话下。有勇有谋！立下战功赫赫！咱们大伙儿真是脸上也沾了光啊！”
   “这还不都是玉副将事先就有所谋划，早早排布设好各国边防疏漏的布局图。带着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突破点，轻而易举就拿下好几个城池。”
   “兵不厌诈，只能说邻国这些个大将这几年疏于军事防备。才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现如今，玉副将的战功已经超越义父玉将军。此番回京定能得到皇上嘉奖，委以重任！”
   “那还用说？玉副将可是帮皇上扩充了领土。功不可没！更甚当年凌肃将军的声望！”
   大家紧绷的神经放松后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赞颂起玉雁行的战勋。
   “好了！好了！你们这群兔崽子少再拍我马屁了！横竖我又不是天上的大罗神仙，岂是覆掌就能够歼灭一座城池？功劳可是算大家伙儿的，若要讨赏也是大家伙一块论功行赏才是！”他扬手示意他们噤声：“待入了城面见圣上后，再讨论奖赏也不迟啊！本将能得胜归来还是依仗大家随我出生入死。待稍后回城大家都好好休息一番，该养伤的养伤该回家的回家。晚些我请大伙儿去花街喝一轮花酒去！谁想来的就随我一同前往便是，咱们叫上花街里最美的姑娘们好好呆上一宿温柔乡。账全算我的！”
   “玉副将英明神武！”众将士一听心头简直乐开了花。一时间叫好声此起彼伏，先前萎靡不振的气氛瞬间被鼓动得兴奋异常。
   行进的队伍开始加快速度，朝着不夜城而去。
   他跟在列队之外，看着每一个人脸上带着期望的神采。嘴角扬起肆意的笑，风中挥起夹在铠甲的残破红披紧跟上军队缓缓行进。
   绷紧的心弦，也就在这一刻稍有舒缓。
   终究......是拼了命回来了！
   在外征战时达两年，他刀口舔血的同时从京城收到义父书信。从书信中得知，城郊那座妖山一夜之间覆灭消失。酷似一道天降佛光阻挡了地壳岩浆侵袭京都之难，最后一切回归尘埃落定。不久后凌玉两家在大婚当日新郎新娘悄然离开京城，从此不知其去向。
   早就料想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心中倒也没有原先预期的多么捶胸顿足。或许是经历过多番生死一线间的战场后，他心中的不忿早已磨灭了吧！
   总归说得难听一点，他再怎么样也斗不过会妖术的狐狸精吧？
   反倒是中了毒似的反复回想那个恶女，没想到这女人不简单！与太师党羽签订契约，继而将心上人出卖。属实心狠，还是说这一切她是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莫不是身负不共戴天之仇，岂会舍弃一生挚爱？
   如此蛇蝎美人。够狠，够绝......还很吸引人！
   端坐战马上，远远盯着远处护城河越来越近在眼前。京城里那座最亮眼最奢华的八角楼阁，像明珠般镶嵌在夜间显而易见。他锁定目标再度扬起唇角笑了两声，挺直腰身得意又傲气地拽紧手中缰绳。
   心中竟有些激动，低喃一句：“你可是答应过......会等我的！”
   扑面的风中不再带着昔日的樱花香气，而是春日柳絮里带着心旷神怡的冰霜。
   此时京城，旋香楼依旧坐落在护城河中央。画舫与楼阁内歌舞升平，倩影穿梭霓虹灯盏之下。
   “武儿，你去把凤姨请来我有话交代。”东厢院，她朝路过后院的武儿示意。
   武儿闻声驻足半会儿，思索一番后猜想到是什么事。便乖巧地嗯了一声，转往大堂方向寻人去了。
   她却在转身路经院落转角，被一个男人抬起的臂膀阻拦回路。
   凝眉抬眼，定睛看向对方。认清来人后她换上一袭明眸笑颜，对他柔声轻唤作揖道：“裴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你这是......尚未离开京城？”
   “哎呀......叫我裴公子太见外了吧？璇美人。不如今后你叫我裴郎还亲切些，你这么不想见我？当真巴不得裴某赶紧离开京城？可裴某却实在不舍得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裴某恐已经相思成疾......”这个裴公子是从邻国而来，为躲避战事叨扰。驻留京城一年有余的珠宝商贩。一身锦衣华服，人长得一般般却素爱出手阔绰。在旋香楼逗留半年有余，每回来都只为听她一人奏曲方才尽兴。期间还不时用随身携带的昂贵稀世珠宝，讨好地赠与凤姨和她。一些零碎的金银小首饰也不加吝啬赏赐给楼中姑娘们，收揽一波姑娘们的欢心。
   裴公子每次来一趟旋香楼，凤姨和姑娘们都竭尽浑身解数谄媚招呼着他。但他的意图很显然只冲她一人而来，像块狗皮膏药般纠缠不休。
   她早就知晓，这个表面斯文满口之乎者也的男人。其实早已对她费尽心思，垂涎已久。但凡来旋香楼听她奏琴的，哪一个不是对她动点歪脑筋的？只不过裴公子一掷千金，摆出一副不得到她誓不甘休的态度。
   她也就顺势而为，没有严词拒绝他。毕竟，谁又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今日实在不巧了，裴郎来得晚了些。奴家稍早就演奏过几首曲子了。现下身子已经有些乏了，无心再执琴弹奏......”意思很明显，就是本姑娘不想搭理你。劝你这个癞蛤蟆，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无妨，无妨。不听曲儿那我们还可以喝酒聊聊天的嘛！”裴公子还是挡在她面前，不依不饶地央求：“裴某就想知道璇美人家中还有什么亲人，令尊令堂在何处？”
   “裴郎或是喝多醉了，不如奴家把花魁诗诗唤来。让她服侍裴郎过夜吧......”老娘今天可没闲工夫讨好奉承你，还不识相点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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