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日礼物

    十八岁生日，原本就应该是可以和不可以疯狂一下的一条分界线吧。与之相应的，还有很多需要自己独立去面对和承担的东西，会在那一天之后排着队出现在你面前。
   秦妍的十八岁的生日原本有着一大堆奇思妙想的安排，结果因为她的脚伤都给取消了。作为对自己的补偿，她几乎喊来了所有熟悉的女生到家里一起庆祝。秦海生和戴芸芸对她也算是宠爱到极点，把家里让了出来，两人自己窝在了吉栩的家中。
   四位父母在客厅里一起聊着天，看着电视，尽管能够一阵阵听到女生们的尖叫声、蹦跳声还有各种奇怪的歌声，吉栩依然安静地在房间做着自己的事情。
   “吉栩，你不去和秦妍一起庆祝吗？”秦妍的妈妈戴芸芸走到房门口轻声问道。
   “戴妈妈，她们一群女孩子在玩，我就不去参与了。”
   “那你给秦妍准备了礼物没有？”
   “有啊。我……还是等晚一些其他同学都走了再去给她吧。”
   “是什么礼物？能不能告诉戴妈妈。”
   吉栩被戴芸芸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我想送一盒巧克力的，结果爸爸说秦妍的十八岁生日是件大事情，非要再给我一些钱。”
   “然后呢，买了什么？”
   “我本来挑了一个钱包的……结果妈妈照着那个差不多的款式替我选了一个很贵的……”
   戴芸芸朝着客厅看了看吉扬和林萱，四位父亲都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只有吉栩，觉得像是在被爸爸妈妈们作弄一样。
   “别等了，拿上礼物跟我过来。”
   吉栩拿起礼物，跟着戴芸芸走出家门，在两家大门中间的楼层公摊部分等候着。
   很快，戴芸芸扶着还略微有些瘸的走了出门，戴芸芸还特地轻轻地关上了大门。
   “来，秦妍，吉栩说要送礼物给你呢。”
   秦妍的双眼像是发了光一样，笑着向吉栩伸出了手：“是什么，快点给我。”
   吉栩刚向前伸手，手里的礼物盒就被秦妍抢了过去：“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当然可以……”
   于是在吉栩和戴芸芸的视线下，秦妍开始拆礼物盒。她一边拆，一边还笑着看了吉栩两眼。
   一声，两声，三声。秦妍用哇的声音连续叫了三声：“吉栩我爱死你了，你怎么送我这么好的东西！”
   “你喜欢就好……”
   “我当然喜欢！”
   显然，这个粉色的钱包很让她满意。戴芸芸抿着嘴一直在笑，她拿了被拆开包装盒和包装纸走进了吉栩家的门。门一关上，秦妍就要跳过来给吉栩一个拥抱。
   但是……那一刻她忘了自己的脚伤，然后差点就要摔倒。
   “当心！”吉栩赶紧扶住了秦妍，让她靠住自己站稳。
   “唉……还是吉栩对我最好，最靠得住。”
   “靠了十八年了，当然靠得住。”
   原来，秦妍真的长大了，比吉栩更早地对品牌、时尚这些东西建立了概念。她就靠在吉栩身上，一边向他介绍着这个钱包的品牌故事，一边小心地把玩着。
   “哈哈哈哈！”又是她大大咧咧地笑声，将吉栩吓了一跳，“吉栩你不用这样子给我惊喜吧？”
   “什么呀？”
   原来，秦妍打开钱包后，看到里面已经放了一张两人合照。一定是吉栩的妈妈在包成礼物盒时悄悄放进去的……一定是他们用秦妍发到网上的杭州合影打印成照片的！这一下，好好的生日礼物变得像情侣之间的礼物一样。秦妍的十八岁生日，怎么就变成吉栩的折腾大会了？
   “好了，我知道，一定是林妈妈的恶作剧。”
   “算你聪明。”吉栩还像平日里一样捏了捏秦妍的脸，将她扶回到站直的状态，“快进去吧，她们还在等你。”
   秦妍点点头，很认真很认真地拥抱了吉栩一下，然后她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家大门。
   但是在开自家大门的一瞬间，她喊了一声：“吉栩。”
   “恩？”
   “这个地方真好，以后我就来门口找你说话！”
   “为什么啊……”
   她俏皮地笑了笑：“因为这里有一种，不是属于爸爸妈妈地方的感觉。”
   女孩子的心思呀……
   很快，从秦妍家的大门后传来了她重新回到女生堆里的大叫声：“大家来看！我家男神送我的生日礼物，好贵的，只许看不许碰啊！”
   而回到了家中自己房间的吉栩，也很快平复了心情。难得今天秦妍有别的活动，没有过来打扰他看书。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吉扬走了进来，还带上了门，然后直接坐在他身边。
   “怎么了，爸爸？”
   吉扬像是在思考怎样开口。
   “是……为了秦妍他们一家明天去杭州的事情？”吉栩猜测着。
   “也算是有一点点关系吧。”
   “他们只是去吃一顿饭而已，又不是去攀亲戚，不是明天晚上就回来了么。”
   吉扬被逗笑了。他轻轻拍了拍吉栩的背，仿佛这对父子终于到了可以说心里话的时候：“看到你们都满十八岁了，真好。”
   “是你们辛苦了十八年才对……”
   “那确实。但是你们两个带爸爸妈妈们带来的快乐和成就感，也拿是无可替代的。”
   怎么今天每一个人都有点奇怪呢？
   “其实本来还有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些东西，应该在你们两个都满十八岁的时候给你们的。”
   “我生日已经过掉了……不用再给我礼物了吧……”
   吉扬似乎偷偷叹了一口气：“成年了，总要面对不一样的世界，不是么？”
   吉栩心想，爸爸要说的一定是关于成年人的担当之类的话。
   “等你们考完了高考，爸爸妈妈会告诉你真正属于成年人世界的秘密。”吉扬又轻揉了一下儿子的头发，“你指需要记住，爸爸妈妈爱你，永远爱你，就足够了。”
   成年，真的是这么严肃和可怕的事情么？
   看着吉扬走出房间时的背影，吉栩无法明白爸爸的这种奇怪情绪。现在的他，也确实完全不可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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