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与许慧玉见面

    程果果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正好铃响起，她的早餐外卖被送到了，十分的丰富，——豆浆八宝粥混沌油条葱花饼小笼包。
   这是给她一个人买的吗？够他们全家吃两顿的啦！
   程果果喝着甜甜的豆浆，咬了一口小笼包，早晨起来听到的那个郁闷消息的怒气，好像也没有那么大啦。
   嗯，暂时原谅他吧。
   只不过，凌子宸今天注定得不到原谅了。
   今天没有课，程果果约了吴小艺，两人一起出去逛街。
   这边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京都的。
   现在跟京都那边联系的人，都通讯录里呀，这是漏了谁？
   听着那边陌生而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程果果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无声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耳朵里一阵轰隆隆，半天才回过神，终于从这些杂音中分出对方的话音。
   原来竟然是约自己见面，她竟然屈尊来到了a市，已经在酒店等着自己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她选择跟凌子宸再续前缘的时候，就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程果果紧张的手有些发抖，意识却特别的清楚，还理智的给吴小艺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有事儿，今天不能陪她一起逛街了。
   然后打车去了a市大酒店。
   进了包厢，看到不过是两年不见，好像苍老了很多的许慧玉，记忆中那永远趾高气昂、不屑一顾的模样，好像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变成了现在这个朝自己笑的和蔼的妇人。
   可能是自己的心态变了吧！
   被人捏在手心里在意的东西，变得少了，也不在那样软弱无力。
   人，也长大了，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狭隘和偏激，能够平静的面对这个不喜欢自己的未来婆婆。
   她终于明白自己喜欢的是凌子宸，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也是凌子宸。
   虽然，大家都说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但是有些东西，需要被舍弃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无声地喝着茶。
   许慧玉先是忍不住，问道：“听说，你和子宸又和好了！”
   程果果就像受惊的刺猬，立刻竖起了浑身的刺：“不知道许女士这次过来是什么意思？劝我们分手，还是觉得我违背了之前我们交易的内容，需要偿还你五百万？”
   许慧玉赶紧解释道：“不，果果，你误会了。
   我不是劝你们分手，也不是跟你谈以前那件事的。”
   果果？叫的好亲切呀，这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怎么这么别扭呢？
   程果果：“为什么？可是不谈这些，我们还能谈什么？”
   许慧玉真诚地看着程果果：“果果，我们能把以前发生的一切都揭过去吗？
   我知道，把以前我对你的伤害就这样磨平了，对你不公平。
   但是，我们之间不是，还有子宸吗？
   我们总要相互磨合，会有很长的相处机会的，总是回想着过去，对什么都没有做过的子宸，不公平，对不对？”
   这又是什么新花招吗？先战略性示弱，然后从内部瓦解？
   让她相信许慧玉说的这些话没有其他的意思，有点天方夜谭。
   程果果搅动着手里的勺子，眯眼看着她：“可是，许女士，你以前不是巴不得我离你儿子远一点吗？现在，为什么突然改变了？难道是突然良心发现了，或是突然发现我的好了？
   我怎么觉得自己这个答案，这么玄幻呢？”
   许慧玉被这样尖锐的语言讽刺着，却都承受了下来，没有生气，就连脸上的表情，还是刚才的真挚。
   “这两年，我一直在反省，自己当初那样强硬而又固执得把你和子宸分开，对不对。
   子宸失去了你，我也失去了我的儿子。
   你都不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人不人，鬼不鬼，除了学习工作，什么也不做。
   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直接博士毕业了，你能想象他学习的强度有多大吗？废寝忘食，没有任何休息和娱乐，睁开眼就是试验，论文，工作，学习，电脑，……
   每天几乎只有四个小时的基本睡眠时间。
   回国之后，更是没日没夜的工作，睁眼就是工作，闭眼也是工作。
   头发花白，贫血，胃穿孔，胃溃疡，还住了好几次医院，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他的胃就没了。
   眼看着一米八五的个子，最后竟然瘦到了九十斤，你知道那个样子有多可怕吗？
   就像一只披着一层皮的骷髅一样。”
   程果果觉得许慧玉说的，跟自己见到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她握紧了手中的勺子，全身都绷紧了，心疼而又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在骗我吧？！
   我又不是最近没有见过子宸，根本不是你说的样子，或者说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许慧玉长叹一声：“半年前，有一个月，子宸工作时间减少，也注意休息了，就是突然暴饮暴食，人胖了一圈，却又差点住了医院。
   还有，突然间染了头发，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直到他有一天请假，两年来第一次休假。
   即便是没有人告诉我，他请假干什么去了，但是我在他们单位外面的车窗里，偷偷地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猜到他可能是来找你的。
   在这个世上，在他的人生里，能左右他情绪，能给他生命第二次幸福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果果，我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他非离不可，没有你，连命都不想要了，我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分手。
   在发现董薇薇做那些事的时候，就该努力去保护你，而不是冷眼旁观，最后还要给你雪上加霜。
   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奔头，人也精神了，不再自暴自弃，都开始爱惜身体，照常休息，饮食规律，按时吃药，每天都会健身一小时。
   看着这样有活力的凌子宸，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果果，谢谢你！
   谢谢你，又重新让我们找回了儿子。
   所以，我也不能给他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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