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第二天早上，贺壹乘飞机去了g市。
如男本来想去送他，可转念一想自己这头上贴着块纱布实在是太惹人遐思。况且，新赛季开启，机场必定会有很多l队的球迷送机，她不想再进入公众的视线。
“贺神，后天我会看你比赛的直播哦，加油。”
出门前，如男踮起脚尖主动亲了他一口。
“嗯，你要按时给伤口消毒。”贺壹看上去像是装了一肚子郁郁寡欢的心事。
“你放心，我小时候受伤都是自己处理的，我有经验。”如男将眼睛弯成月牙，她不想他为她的事太过于操心。
这点伤算什么，小时候有一次她放丢了一只鹅，把她妈妈气得抄起手指粗的一根树枝就劈头盖脸地朝她抽了下来，直抽得她的脸和胳膊都布满了红痕才罢休。
她被打的时候从来不哭，都是咬牙忍着，因为她知道，她的哭声只会为她换来更多的打。
她本来是想缓和气氛的，可听了她这句话，贺壹却突然俯下身来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许久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喂，飞机要起飞啦！”
“嗯，等我回来。”他又吻了吻她的头发。
“好。”
贺壹离开后，如男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一顶深蓝色的渔夫帽用它遮住额头，然后赶回学校上杨川东的课。
她细细看着，老头上课的状态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也不知道刘晓莉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在他那边睡的。
她从私心里当然更支持她的恩师。
只是，贺国明那么浑，真把他惹急了，他该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吧？
有些男人是真的很自私，一辈子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年轻时候抛妻弃子坏事做尽，到头来又要赖上亲生儿子替他养老，真的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如男突然意识到，她的贺壹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父母都是不负责任的顽主，脾气暴躁还爱动手。
可他给人的印象却一直都是开朗外向情商高的。
他所有的这些特质，究竟是天生的，还是他后天才学会的、对全世界的讨好？
毕竟，像连逍这种一直被爱着的小孩，才懒得用什么高情商为一些他根本不在意的人提供什么正面的情绪价值。
想到这儿，一股莫名的酸涩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突然好想飞去外地陪陪他。
下了课，如男抱了书往外走，赶去另一个教室上第二节课。
“男男！”
有人在后面叫她。
如男回过头，是好长时间没见的木青师姐。
“师姐！”
“好久不见了呀！”木青瘦了好多，比之前更漂亮了，性格还是那么爽朗热情。
如男一直好奇，怎么会有人每天都活的那么乐呵，像是不知道愁似的，原本她以为贺壹也是这种人，她真傻。
“是，哦我才想起来，师姐你现在是博士在读了吧？”
“可不，男男要不你也考虑下申请硕博连读得了，刚好可以省一年时间出来跟贺壹造娃。”木青哈哈大笑。
“我大概率不读了，我已经拿了b公司的offer，明年毕业就入职。”和贺壹和好后，如男心里的天平又倾向了b公司，她不想人生短短几十年，要一直和自己爱的人分隔世界两端。
“b公司？我有个同学去年秋招面试了好几轮都没有拿到最后的offer呢！行业翘楚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你这太牛了，膜拜！”
“师姐，你夸得我脸皮又厚了好几分。”
“哈哈哈，我哪有夸你，我这是实话实说好吧。而且，比起你的前程，我更关心你俩啥时候结婚要孩子，你俩的孩子肯定特好看！”木青眉飞色舞。
“师姐，你这粉丝滤镜也太厚了，我和贺壹，还真不一定能生出特好看的孩子来。”如男笑。
“哎呀，你不许说我干儿子干女儿！”
“好，我不说，我祝你干儿子干女儿生的倾国倾城的。”
“这还差不多，哦对了，明天晚上贺壹比赛，我来找你去我家一起看哈，我家电视超大，看着舒服。”
“好。”如男一口应下来。她现在总算已经不怕和人接触和交往了，这些朋友，她很珍惜。
“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看着木青远去的背影，如男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粗线条的姑娘，没有注意到她渔夫帽下的纱布。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贺壹的头像上有个小红点，她立刻点了进去。
【老婆，我到了，今天g市天气晴。】
他发了一张蓝天下的芒果树，树上的果子青中泛黄，看着好喜人。
贺壹一直有和她分享生活的习惯，他就算走过一条路，看见一朵花，吃一个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发给她也看看。
如男后来在一个公众号上看到，说是人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才有分享欲。
那一刻，她的心很熨帖。
【想问问市民偷摘路边的芒果犯法吗？】
【我管他市民犯不犯法，我是游客。】
【嗯，明天g市头条，l队贺壹客场偷摘路边新鲜芒果。】
【瞎说，明天头条不应该是l队客场胜g队吗？】
贺壹发来一个滑稽的微笑表情，如男感觉他这会心情好多了。
【嗯，没错。】
【你在家乖乖的，我后天就飞回来陪你。】
【我不要乖，我要上天。】如男插科打诨。
【那你从天上下来的时候注意不要摔着。】
她们俩这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那边连逍的微信也进来了。
【不好意思啊程如男，单位临时外派我出个短差，约饭的事儿要往后推推了。】
【啊，没关系，你忙。回头刚好可以等贺壹回来大家一块儿聚。】
如男舒了口气。
她并不是很想单独见连逍。
她没办法无视他为她做过的一切以及他的深情。
她其实特想问问，他是什么时候瞎的。他明明就该配章樟这样明眸善睐、红唇皓齿的大美人好嘛！
【贺壹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后天下午。】
【巧了我也是后天中午的航班，那么我们就机场见，然后一块去见连筝。】
【ok。】
【所以程如男，你和他这是和好了？】
【是。】
连逍没有再回消息过来。
到了第二天下午放了学，木青果然就在她教室门外等她。
她们一块乘地铁去了她位于西三环内的家。
她家小区虽然也建于上个世纪□□十年代，但是整体环境到底还是比杨川东住的那个小院好多了。
“我家住五楼，你得受点累。”木青在前面招呼着。
“好。”
如男轻松上了楼，自从健身以后，她的身体素质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家里有点乱，你就当没看见就行。”木青掏出钥匙开了门。
“没有，收拾的挺干净的。”
如男定睛瞧了瞧，这是个两室一厅的小套房，看着面积倒是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米吧，但是贵在格局清晰，南北通透。
这一片是京城最好的学区之一，就这八十平的小房子，也要个小一千万，属实算很多人的梦中情宅了。
“师姐，你一个人住？”
“嗯，我爸妈去美国给我姐带孩子了，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抛弃在国内了。”
“你干嘛不跟着出去？”
“为了爱情呗，我和我男朋友在一块儿快十年了，他事业在国内，我要是真出去了，我俩这事儿就得黄，我舍不得。男男，你不会笑话我恋爱脑吧？”
“我是疯了吗我笑话一个b大经济学博士恋爱脑……”如男无语。
“哈哈，我这要是出去，不是能再往上迈一个台阶嘛。像咱们学校招聘老师，那就得是海外名校毕业的博士，咱们自己的博士根本没有留校资格。”
“实不相瞒师姐，我本来也想过出国读博的，可我也舍不得贺壹。”如男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聊这个话题的人了。
“你想都不要想！那可是贺神！一个你睡他一次都算你赚一次的男人！你仔细想想，整个联盟里球打的比他好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只有他这么出圈？还不是因为他帅啊！这个颜值即正义的时代，帅也一种资本好吧！你想想他那张脸，他那个身材，再想想他在你身体上方蹙着眉、流着汗，喉结滚动、胸膛起伏的样子，你还出个屁的国，老实在他被窝里待着吧。再说b公司也很可以了，国外名校毕业回来还未必有你将来赚的多呢！”
“……”如男错了，她就不该和她聊这个。
“男男你跟师姐说实话，他最多可以一夜几次？”木青一脸八卦。
“……师姐，你家电视遥控器在哪？”
“哈哈哈，都是成年人你害什么羞？”
“我……”
“哎，你要不喝点啤酒？喝醉了就在我这儿睡，明天咱俩一块去学校。”木青眨了眨眼。
“行。”
“哈哈男男这半年你变了好多，你自己感觉到了吗？”
“那这个故事可要从你忘记给杨导家的小猫喂食开始说了。”
“所以，你家孩子要是不认我当干妈，是真说不过去。”
“那必须说不过去。”
墙上的复古时钟指针终于指向了七点半。
木青家的超清4k智能电视里，主客队球员均已完成了赛前热身，比赛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
“l队这次客场球服真好看！”
“嗯。”
如男没有看别人，她的眼睛一直在跟着贺壹。
今天的他一身酒红色，额头上绑着黑色发带，她一下就想起了她记忆里那个凤凰花一般闪耀的十六岁少年。
“不过，今天的他好严肃啊，气场好像比之前更冷峻了。”木青开了罐啤酒递给如男。
如男仔细看了看他，确实很严肃，就算镜头给特写的时候他都没有笑，也没有跟镜头打招呼。
他这是怎么了？
心情还没有真正好起来？
“男男你额角怎么了，怎么一道红色的伤口？”木青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因为已经不流血了，如男觉得还是透气好的更快些，她索性就把纱布摘了。
“哦，没事，走路撞到了。”
“那你别喝酒了，喝酒伤口不愈合，你喝橙汁吧，橙汁补充维c。”木青又一把夺回了她手中的啤酒。
如男心里又熨帖了一下。
“快看快看，比赛开始了！我的天我的心又被余子扬击中了，这个男人怎么越老越帅了！”
木青激动得又蹦又跳。
“男男你家贺壹今天真的不对劲，他怎么才开场就对抗性就这么强？”
如男也发现了，他之前一直都是以控球技术和突破速度见长，对抗性反而不是最强的，可今天的他怎么跟不要命了似的横冲猛撞？
她控制不住地心惊胆战。
“看来他在美国的特训还是有效的，今天的中远投也比上个赛季稳。”木青赞叹到。
在美国那段时间刚好是他被分手情绪处于低谷的时候，看来这家伙是属弹簧的，压力越大，爆发力越强。
“漂亮，男男你快看他这个抛投回放！其实抛投算是低效得分手段，但是内线出不来的情况下，还是很实用的，贺壹确实球商高，临场反应是真的快。”
“今天他和陈辰的配合也很绝妙。”如男也觉得今天的比赛打的很精彩。
“你看余子扬那嘴角上扬的样子。”
“余指导戴眼镜的样子要是不骂人还挺文质彬彬的。”
“那他必须给我骂人啊，说实话我就爱看他骂人，特斯文败类，特欲。”木青满眼小星星。
呃……
“第一节比赛结束了，26:18！l队真气势如虹。”木青开心地又开了瓶啤酒。
“师姐，贺壹这种打法，我真的怕他受伤。”
“是，他今天怎么跟个修罗似的，一身红衣，满面杀气。不过这样比赛倒好看起来了，不信你翻翻微博，他的超话估计得老热闹了。”
第二节贺壹休息，镜头切过他两次，他都只是冷冷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果然，你看。”木青把手机递给如男。
他的超话里粉丝们激动得一直在小拳拳锤墙。
【我贺神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这身红色战袍我爱了。】
【天呐，原来他不笑的样子这么酷，这么有型！】
【真宝藏男孩，可盐可甜。】
……
“师姐你说他的粉丝真的在看球吗？”
“你管她们看什么，她们再怎么看也摸不着睡不到。”
“……你怎么知道人家摸不着睡不到。”如男笑。
“他要是敢，你就罚他一夜七次。”
“……”
如男心想她什么时候能活成木青师姐这么百无禁忌。
“主场队潜力被l队逼出来了，比分快追平了，第三节有的看了。”
“l队的大前锋怎么感觉没见过？”如男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确实不认识他。
“各个球队每年休赛期都会涉及到球员和主帅变动的问题，不过l队算稳定的，这位大前锋是新签的，名字好像叫徐芳平。”
“师姐你真厉害，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精力分散给篮球？”
“因为热爱呀，人要是没有个热爱的东西，业余生活得多枯燥。那些追贺壹的女粉丝也一样，其实大家都是为了心底的那份热爱，你不用太在意。”
“嗯。”如男其实不怎么理解。
因为她就是个乏味又枯燥的人。到目前为止，除了b公司的case还真没有什么东西算得上她的热爱。
“哈哈，你家贺壹性格这么好一大男孩也开始骂裁判了，完了余子扬气得手脚都不协调了，哎你能读懂你家贺壹的唇语他骂的是什么吗？”木青大笑。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骂裁判会被罚吧？”
“嗯裁判会温柔而克制地送他一个t，我跟你说，主帅被罚出场的可能性都有呢！不过刚才那裁判确实该骂，太偏主场了。”
贺壹的微博粉丝在超话里发：【我的男孩连骂人的样子也好帅，奶凶奶凶的！】
第三节比赛结束，l队领先6分。
终于迎来了第四小节，贺壹上来就先拿了三分。
“漂亮！”
然后慢镜头不仅回放了他进球的过程，甚至还回放了他撩起衣服擦汗的动作……
“啊……这腹肌人鱼线！他的一线球迷肯定拍到这张图了，男男你可以去超话下载了。”
“一线球迷是飞过去专门为了看他的吗？”
“当然！明星还有站姐呢！”
“那她们比我爱他……”如男感觉自己并不能抛下学习和工作专程陪他去比赛。
“可一旦发现他有什么不好，她们的爱就会立刻变成刀啊，但是你不会。”
如男仔细回味了下木青这句话，她发现她有时候是真的通透。
最后比赛以96:90结束，l队客场获胜。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贺壹没有受伤。
如男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你家贺壹24分11次助攻，太优秀了，你可以想想明天怎么奖励他了。”
奖励？
但愿他那种横冲直撞的打法不是在故意让他自己疼……
否则看回来她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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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伤算什么，小时候有一次她放丢了一只鹅，把她妈妈气得抄起手指粗的一根树枝就劈头盖脸地朝她抽了下来，直抽得她的脸和胳膊都布满了红痕才罢休。
她被打的时候从来不哭，都是咬牙忍着，因为她知道，她的哭声只会为她换来更多的打。
她本来是想缓和气氛的，可听了她这句话，贺壹却突然俯下身来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许久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喂，飞机要起飞啦！”
“嗯，等我回来。”他又吻了吻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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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私心里当然更支持她的恩师。
只是，贺国明那么浑，真把他惹急了，他该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吧？
有些男人是真的很自私，一辈子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年轻时候抛妻弃子坏事做尽，到头来又要赖上亲生儿子替他养老，真的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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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一股莫名的酸涩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突然好想飞去外地陪陪他。
下了课，如男抱了书往外走，赶去另一个教室上第二节课。
“男男！”
有人在后面叫她。
如男回过头，是好长时间没见的木青师姐。
“师姐！”
“好久不见了呀！”木青瘦了好多，比之前更漂亮了，性格还是那么爽朗热情。
如男一直好奇，怎么会有人每天都活的那么乐呵，像是不知道愁似的，原本她以为贺壹也是这种人，她真傻。
“是，哦我才想起来，师姐你现在是博士在读了吧？”
“可不，男男要不你也考虑下申请硕博连读得了，刚好可以省一年时间出来跟贺壹造娃。”木青哈哈大笑。
“我大概率不读了，我已经拿了b公司的offer，明年毕业就入职。”和贺壹和好后，如男心里的天平又倾向了b公司，她不想人生短短几十年，要一直和自己爱的人分隔世界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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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夸得我脸皮又厚了好几分。”
“哈哈哈，我哪有夸你，我这是实话实说好吧。而且，比起你的前程，我更关心你俩啥时候结婚要孩子，你俩的孩子肯定特好看！”木青眉飞色舞。
“师姐，你这粉丝滤镜也太厚了，我和贺壹，还真不一定能生出特好看的孩子来。”如男笑。
“哎呀，你不许说我干儿子干女儿！”
“好，我不说，我祝你干儿子干女儿生的倾国倾城的。”
“这还差不多，哦对了，明天晚上贺壹比赛，我来找你去我家一起看哈，我家电视超大，看着舒服。”
“好。”如男一口应下来。她现在总算已经不怕和人接触和交往了，这些朋友，她很珍惜。
“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看着木青远去的背影，如男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粗线条的姑娘，没有注意到她渔夫帽下的纱布。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贺壹的头像上有个小红点，她立刻点了进去。
【老婆，我到了，今天g市天气晴。】
他发了一张蓝天下的芒果树，树上的果子青中泛黄，看着好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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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后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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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逍没有再回消息过来。
到了第二天下午放了学，木青果然就在她教室门外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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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小区虽然也建于上个世纪□□十年代，但是整体环境到底还是比杨川东住的那个小院好多了。
“我家住五楼，你得受点累。”木青在前面招呼着。
“好。”
如男轻松上了楼，自从健身以后，她的身体素质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家里有点乱，你就当没看见就行。”木青掏出钥匙开了门。
“没有，收拾的挺干净的。”
如男定睛瞧了瞧，这是个两室一厅的小套房，看着面积倒是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米吧，但是贵在格局清晰，南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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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一个人住？”
“嗯，我爸妈去美国给我姐带孩子了，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抛弃在国内了。”
“你干嘛不跟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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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这要是出去，不是能再往上迈一个台阶嘛。像咱们学校招聘老师，那就得是海外名校毕业的博士，咱们自己的博士根本没有留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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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你跟师姐说实话，他最多可以一夜几次？”木青一脸八卦。
“……师姐，你家电视遥控器在哪？”
“哈哈哈，都是成年人你害什么羞？”
“我……”
“哎，你要不喝点啤酒？喝醉了就在我这儿睡，明天咱俩一块去学校。”木青眨了眨眼。
“行。”
“哈哈男男这半年你变了好多，你自己感觉到了吗？”
“那这个故事可要从你忘记给杨导家的小猫喂食开始说了。”
“所以，你家孩子要是不认我当干妈，是真说不过去。”
“那必须说不过去。”
墙上的复古时钟指针终于指向了七点半。
木青家的超清4k智能电视里，主客队球员均已完成了赛前热身，比赛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
“l队这次客场球服真好看！”
“嗯。”
如男没有看别人，她的眼睛一直在跟着贺壹。
今天的他一身酒红色，额头上绑着黑色发带，她一下就想起了她记忆里那个凤凰花一般闪耀的十六岁少年。
“不过，今天的他好严肃啊，气场好像比之前更冷峻了。”木青开了罐啤酒递给如男。
如男仔细看了看他，确实很严肃，就算镜头给特写的时候他都没有笑，也没有跟镜头打招呼。
他这是怎么了？
心情还没有真正好起来？
“男男你额角怎么了，怎么一道红色的伤口？”木青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因为已经不流血了，如男觉得还是透气好的更快些，她索性就把纱布摘了。
“哦，没事，走路撞到了。”
“那你别喝酒了，喝酒伤口不愈合，你喝橙汁吧，橙汁补充维c。”木青又一把夺回了她手中的啤酒。
如男心里又熨帖了一下。
“快看快看，比赛开始了！我的天我的心又被余子扬击中了，这个男人怎么越老越帅了！”
木青激动得又蹦又跳。
“男男你家贺壹今天真的不对劲，他怎么才开场就对抗性就这么强？”
如男也发现了，他之前一直都是以控球技术和突破速度见长，对抗性反而不是最强的，可今天的他怎么跟不要命了似的横冲猛撞？
她控制不住地心惊胆战。
“看来他在美国的特训还是有效的，今天的中远投也比上个赛季稳。”木青赞叹到。
在美国那段时间刚好是他被分手情绪处于低谷的时候，看来这家伙是属弹簧的，压力越大，爆发力越强。
“漂亮，男男你快看他这个抛投回放！其实抛投算是低效得分手段，但是内线出不来的情况下，还是很实用的，贺壹确实球商高，临场反应是真的快。”
“今天他和陈辰的配合也很绝妙。”如男也觉得今天的比赛打的很精彩。
“你看余子扬那嘴角上扬的样子。”
“余指导戴眼镜的样子要是不骂人还挺文质彬彬的。”
“那他必须给我骂人啊，说实话我就爱看他骂人，特斯文败类，特欲。”木青满眼小星星。
呃……
“第一节比赛结束了，26:18！l队真气势如虹。”木青开心地又开了瓶啤酒。
“师姐，贺壹这种打法，我真的怕他受伤。”
“是，他今天怎么跟个修罗似的，一身红衣，满面杀气。不过这样比赛倒好看起来了，不信你翻翻微博，他的超话估计得老热闹了。”
第二节贺壹休息，镜头切过他两次，他都只是冷冷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果然，你看。”木青把手机递给如男。
他的超话里粉丝们激动得一直在小拳拳锤墙。
【我贺神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这身红色战袍我爱了。】
【天呐，原来他不笑的样子这么酷，这么有型！】
【真宝藏男孩，可盐可甜。】
……
“师姐你说他的粉丝真的在看球吗？”
“你管她们看什么，她们再怎么看也摸不着睡不到。”
“……你怎么知道人家摸不着睡不到。”如男笑。
“他要是敢，你就罚他一夜七次。”
“……”
如男心想她什么时候能活成木青师姐这么百无禁忌。
“主场队潜力被l队逼出来了，比分快追平了，第三节有的看了。”
“l队的大前锋怎么感觉没见过？”如男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确实不认识他。
“各个球队每年休赛期都会涉及到球员和主帅变动的问题，不过l队算稳定的，这位大前锋是新签的，名字好像叫徐芳平。”
“师姐你真厉害，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精力分散给篮球？”
“因为热爱呀，人要是没有个热爱的东西，业余生活得多枯燥。那些追贺壹的女粉丝也一样，其实大家都是为了心底的那份热爱，你不用太在意。”
“嗯。”如男其实不怎么理解。
因为她就是个乏味又枯燥的人。到目前为止，除了b公司的case还真没有什么东西算得上她的热爱。
“哈哈，你家贺壹性格这么好一大男孩也开始骂裁判了，完了余子扬气得手脚都不协调了，哎你能读懂你家贺壹的唇语他骂的是什么吗？”木青大笑。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骂裁判会被罚吧？”
“嗯裁判会温柔而克制地送他一个t，我跟你说，主帅被罚出场的可能性都有呢！不过刚才那裁判确实该骂，太偏主场了。”
贺壹的微博粉丝在超话里发：【我的男孩连骂人的样子也好帅，奶凶奶凶的！】
第三节比赛结束，l队领先6分。
终于迎来了第四小节，贺壹上来就先拿了三分。
“漂亮！”
然后慢镜头不仅回放了他进球的过程，甚至还回放了他撩起衣服擦汗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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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明星还有站姐呢！”
“那她们比我爱他……”如男感觉自己并不能抛下学习和工作专程陪他去比赛。
“可一旦发现他有什么不好，她们的爱就会立刻变成刀啊，但是你不会。”
如男仔细回味了下木青这句话，她发现她有时候是真的通透。
最后比赛以96:90结束，l队客场获胜。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贺壹没有受伤。
如男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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