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结局（上）

五条悟被绑架的事件影响范围很广，各方对其的反应也不尽相同。
        部分打工人在短暂观望后，发现禅院柚会解决原本属于五条悟的工作，所以并不会对自己的工作产生影响后，纷纷表示“与我无关”，世界末日来之前都得打工。
        少部分正义人士决心组队营救五条悟，结果被强行拉进禅院柚设下的亚空间结界，不做完一套《计算机的基础原理》试卷就出不去。
        除了某些头铁党，聪明人已经从这套防御机制中清晰感受到了实力差距和无恶意态度，理智地销声匿迹。
        至于高层，他们应该是现在最混乱的一群人。一方面是五条家从中作梗，一会儿说是家主和情人之间的小情趣不要管，一会儿又说家主应该是有分寸的不会那么乱来。
        虽然后面一个说法得到了很多嘲讽，但至少完成了搅屎棍的终极作用。
        说实话，五条家内部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也很暧昧。主要是几个核心人员在通过秘密途径联系到家主后，发现他不但□□安康而且精神快乐，一时间心情非常复杂。
        最后就是高专内部人员。禅院柚给信任名单上的人都开放了一条vip通道，可以直接抵达城堡内部。
        当然，因为五条悟变小后能力跟着回缩，所以在安保上还是要下一点工夫。禅院柚将每个人的专属时间线和空间通道一一对应绑定，如果有非绑定者进入，则会被直接撕到粉碎。
        ……然后就在空间通道里感应到了一些咒灵的残秽。
        可见大家都是很会灵活变通的人。
        “幸好只持续了十天就变回来了。”禅院柚松了口气，“真是吃不消。”
        五条悟盘腿坐在她对面，表情还有点意犹未尽：“唉，整整十天，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合理吗？”
        禅院柚抽了抽嘴角：“这十天我可是在忙悟的工作啊。还有，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才有问题吧？不是谁都会对未成年的小孩子产生兴趣的，那是变态。”
        五条悟神色不变。作为一个成熟的人，他早就把“选择性耳聋”这一项技能的熟练度点满了。
        “不过，如果悟喜欢城堡的话，我可以绑定给你哦？公主怎么能没有专属城堡呢？”禅院柚揶揄。
        “好啊！”
        五条悟欣然同意，丝毫不介意公主不公主的事情。
        五条悟恢复后，禅院柚终于能回到原来的生活节奏。
        但就在街角，她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杰？还有……”禅院柚挑了下眉，目光落在站在夏油杰旁边的男人——额上的缝合线上，“羂索。”
        男人有些意外：“你认识我？那还真是荣幸。”
        禅院柚不打算和他废话。她在多个周目中见过羂索，但其实并不了解他。
        因为对上羂索的时候，禅院柚多半已经是一级或者特级，快速增长的咒力大幅度削减了她的人性，以至于那时候的禅院柚眼中只有要杀的人和不用杀的人之分。
        她对将死之人的身份背景不感兴趣。
        禅院柚释放出的咒力迅速向他扑过去，却被挡住了。与她拮抗者咒力中有熟悉的属性，禅院柚眯了眯眼，看向夏油杰肩膀上那个小小的咒灵。
        咒灵只有巴掌大小，全身透明，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五彩光芒。
        更重要的是——它不是夏油杰的咒灵。
        “空间。”禅院柚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和那些东西合作的习惯。”
        咒灵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作为一只能使用人言的咒灵，空间却不喜欢说话。空间向来不如时间那样巧舌如簧且诡计多端，它大多数时候只会做自己的事情，显得有些呆板。
        ……它居然会和羂索合作？
        禅院柚抿了抿唇。
        多周目下来，她多多少少染上了些经验主义的恶习。这是无法避免的，人们总是会过于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但她不觉得自己会输。
        禅院柚抬起双手，复杂的咒在她身边攒聚、延展、变形。她踩上一个亚空间方块，居高临下地俯瞰几人。
        这一刻，褪去了往日嬉闹里虚假的温和，禅院柚终于展现出顶级咒术师的漠然与傲慢。
        天空渐渐昏暗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样。
        “你觉得这样可以杀死我吗？都活多久了，还喜欢看童话书吗。”
        她的眉眼舒展开，偏偏眼底结霜，让人一下子分不清她是否真的在笑。
        禅院柚向他们抬了抬下巴。
        “这么自信，就努力来攻击好了。”
        如果面前站着敌人，那就尽全力去战斗。
        如果面前横杠着的是世界的规则，那就撕碎它。
        另一边。
        “你是说，以东急百货店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半径为400m的‘帐’？”
        五条悟抓着手机，一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平淡地问。
        对面的七海健人应了一声：“地铁站被困了不少普通人，敌人点名让你进去。”
        是阳谋啊。
        五条悟嘴角拉平了。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我知道了。”男人站直了身子。
        他刚走了几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五条悟冷声道：“柚呢？”
        七海健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去询问辅助监督。十几秒后，他给出回应：“目前无法确认前辈的行踪。我们打过电话，但是没有接通。”
        “……”
        五条悟神色暗了暗。
        就在七海健人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五条悟叫了他的名字。
        五条悟已经有好久没有好好叫他名字了，以至于听见的那一瞬间，七海健人还怔了一下。
        “七海。”
        “怎么了？”
        五条悟笑道：“柚的时空通道随时可以开启，塞一个特级咒灵还是绰绰有余的。我是说——别死了。”
        他似乎只是莫名其妙想起了这件事，于是随口提了一嘴。
        七海健人显然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即使五条悟的语气有点奇怪，他也没有在意。毕竟五条悟一直是奇奇怪怪的。
        “我知道了。”
        五条悟到达“帐”内后，就撞见了花御、漏瑚和几百个改造人的组合大礼包。
        漏瑚站在高台上，非常嚣张地说要“亲手杀死五条悟”。
        这个本该在前期就去找五条悟麻烦的家伙，因为夏油杰的劝阻，直到今天才碰到。
        漏瑚的实力在特级咒灵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因此稍微自大一些也没什么关系。但坏就坏在它碰到了五条悟。
        五条悟挑了挑眉。
        几分钟，花御被秒杀。五条悟揪住漏瑚的脑袋，和那只瞪大了的眼睛深情对视。
        “要杀了我？”五条悟语气轻佻，手却开始缓慢用力，“那可能跟还需要更努力一点。”
        漏瑚已经说不出话了。它的眼睛充斥着惊恐的情绪，眼珠不断颤动着。
        很快，随着“哧”的一声，它的脑袋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就在这时，五条悟的脚尖撞到了什么东西。
        远处传来了陌生男人的声线：“五条先生，虽然冒昧，但我觉得您还是该先看看这个。”
        五条悟下意识抬起头。
        他眼前铺开一幅画面：深发女性被空间的力量死死缠绕住手脚，一点点往黑洞中拖。她身边已经被宏大的咒力夷为平地，于是更显得人绝望而无力。
        柚不会出事。
        柚怎么可能会出事！
        柚……
        柚，真的会出事吗？
        六眼迅速开始分析信息，而这也正中了羂索的下怀。
        狱门疆开始运转，五条悟只来得及后退一小步，就被整个人吸了进去。
        羂索捡起地上的狱门疆，心情愉悦。他低笑了几声：“对付过分强大的敌人总有很多种方式。这一代六眼，还是年轻了。”
        说到底只是个28岁的青年。
        哪里比得过经历了上千年、心眼比日本人口还多的老妖怪。
        “我倒是很好奇，杰怎么让他们相信你是真心叛变的？”禅院柚随手挥去袖子上的咒力残秽，抬头看向夏油杰。
        这个笑眯眯的狐狸眼刚刚给了名义上的同伴狠狠一背刺，把老实的空间咒灵捅了个对穿。要不然，禅院柚也没办法那么快结束战斗。
        夏油杰耸了耸肩：“只是给它们讲了几个青春校园狗血情感剧情。”
        “真的？”
        “嗯……稍微做了点艺术加工而已。”
        “嚯，没想到杰还有这个天赋不愧是优等生。”
        他们相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禅院柚轻轻踢了他一脚：“你和悟的计划是一点儿都不告诉我啊。怎么，信不过我？”
        “没有，是悟担心你又说和空间的对决是两个人的战斗，不让他参与。你知道，他太害怕周围人出事了。”夏油杰把所有事情往五条悟身上一推，满脸无辜。
        “啧。”
        禅院柚揪起发尾。仔细听去，还能听见隐隐的磨牙声音：“然后就一个人去对付特级咒灵和那个讨厌的脑花？”
        夏油杰失笑：“相信悟啦，他不会出事的。我们做过很多预案。”
        “出事了怎么办？”
        “不可能。”夏油杰非常自信，“如果悟出了事，我直接回高专免费做十年的义务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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