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是想成仙啊

躺椅上，老者翻了下姿势，晃着酒葫芦，望着天上的白云道：
“不过修行者也是分门派的。有的修天道、无情道、佛道、剑道、魔道，鬼道，还有的修御兽道等等。所谓大道三千，各走一边，炼至极处，殊途同归。都是为了长生罢了！”
“难道修行者之中还分派系啊？也跟人世间一样有好坏之分？”
“哼！修行者与凡间世人没什么区别。魔道的修仙者自私自利，杀人炼魂。仗着自己修为高深，杀人夺宝，夺人道侣，杀伐随性。修行者阶级观念更是比世俗的皇权还有严重万倍。”
“当然，某些所谓的正道门派也不是好东西。表面上与人称兄道弟，背地里杀人取宝，夺人机缘，然后毁尸灭迹也是常有的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修仙者的世界也是一样。”
“老家伙你就吹吧，说的就像你是仙人一样。山里的馆主都说仙人岁有千岁，更有境界高深着岁可万载，与天地同寿，万古长青。你这满头白发可一点不像。”程道指着老者的满头白发笑道。
老者也不恼，拨开盖子，喝一口葫芦中酒，笑道：“世人皆求长生，可又有人几人可得。释家常言‘生老病死都是苦，唯有得悟常乐我静，方能入大寂灭海。’现在想来，入得寂灭处才能不生不灭，还是有借鉴之理的。”
“一会佛一会道，又说一些稀奇古怪，让人听不懂的话语。你要出去说书，肯定不会饿死。”程道吐槽了一下，又转过头问道：
“老头，你原来做什么的啊？从来也不听你说，也从不讲你姓甚名谁。是不是怕人追杀啊？”
老者斜了他一眼，问道“我的身份确实会带来些麻烦。想知道？”
程道连忙坐起身来，用力点头，“恩！想知道！”
“嘿，我还偏不想说~！”
“你这老家伙，等你死后。坟头我就给你刻上老家伙三个字。让你当孤魂野鬼去。”
“那我还真不在意，死了就死了，还想那么多后世干嘛，哈哈哈！”
拌嘴的号角再次响起，随着吵闹声，明月逐渐当空。
爷孙二人吵累了，一个躺在躺椅上喝着酒。一个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浩瀚星空。
“臭小子，你想当仙人？”老者突然低头向其问道。
“当然，仙人可以持剑凌空、吞云吐雾，挥手间斩敌于千里之外。朝游东海暮邻西岸，更能寿过万岁，与天同齐。”程道双手比划着，对着星空畅说着自己的梦想。
老者回过头，晃了几下躺椅，看着漫天星辰，喃喃道：“原来是想成仙啊！”
“老家伙，难道你不想成仙么？不想在世间多活些年岁？”程道疑惑道。
夏风吹着院旁的枫叶树，嫩绿的枫叶沙沙作响，四周虫鸣起伏，院内增添了几分悠然。
老者没有回答，咕嘟咕嘟的饮了一大口酒，默默的看着浩瀚星空。过了一会，道：
“臭小子，你知道凡人如何脱变成修仙者么？”
“不知道。山上的道长们说，入仙途得有机缘。”
“机缘？那帮废物故弄玄虚罢了。我问你，《清静经》第一段是什么？”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形，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他所谓的机缘和仙路就在这句话里。”
程道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思索了一番，看着老者，疑惑道：“你莫要蒙我，这话里有成仙的机缘？”
“天地也好，日月也罢，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世间万物均是由道演化而来。故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万物轮转，生灭有时，哪怕日月星辰之伟力，也得依照道的规律运转，一劫之后，最终归于寂灭，故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仙人想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恒古不灭。就要效仿本源之道。悟得那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本源之体。从那无形的生灭处，寻找长生之本源。故曰‘大道无形，长养万物’。”
程道两下窜到老者身边，蹲坐在躺椅旁，急忙问道：“如何悟得那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本源之体？”
老者看他这猴急的样子，笑道：“想知道？”
程道如同小狗一样用力的点着头。
老者看他这幅模样，两手一摊，笑道：
“我也不知道！戏台子上的可没说这事。”
听到这话，程道翻着白眼，道
“切~！老家伙，竟然用戏本话糊弄我，你活这么大岁数怎么能没被打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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