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何方

妻子怀孕之后，饮食颇为费力。闻不得油烟气，反应甚大。吃的时候或许还好，静下来便会呕吐。夜中也难安眠，精神不免委顿。
与我说，想回家了。
我知她的辛苦。
这段时间忙于工作，又因负债焦头烂额，实在未能抽出精力照顾她。
周三下班，处理完琐碎事情，六七点的模样，打车去库房。在铁皮屋那里稍稍吃了些东西，便载着妻子，驱车往苏州。
太久不碰车，很是生疏，连灯也寻不到。
路途两小时左右，在苏州接了母亲，继续往老家开。凌晨四五点的光景，抵达老家，歇在镇上的空房子里。
房子里灰尘甚多，热水器水管锈蚀损坏，淋湿了许多地方。
上二楼的阶梯旁，墙面多霉痕。
和衣而卧，睡了一小时。
早间起来，与妻子一同去吃了些包子，并喝了些汤，给母亲也带了点。然后便是寻人修热水器，等人来安装空调，洗衣机，冰箱等物件。
忙忙碌碌一天，晚间去妻子家里吃晚饭。
接了她二舅一家，闲谈几句。
二舅以前做装修，如今得了帕金森，手抖的厉害，已是失业状态。两个儿子均有些问题，生活无法自理。如今靠二舅妈微薄的收入，养着一家人。
妻子希望二舅能去我们公司上班。
我应下了。
晚上回到镇上，热水器尚未修好，洗了冷水澡。匆匆拿出电脑，忙了会儿工作，这才躺下。难得睡个久些的觉，不想起床。
周五依然在忙，厨房又添了一套空调。
卫生需要慢慢打扫，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靠母亲了。母亲的腿，无法多走路，不知明年做完二次手术，能否好转。
早上带奶奶去医院检查，被安排了住院。
蛇胆疮引发了嘴角歪斜。
无法多加照看，只得将奶奶一人丢在医院，奶奶不识字，很不方便。中午母亲炒了些菜，用饭盒装着，带了过去。
家中电器大抵安装完毕。
晚间请妻子娘家人吃饭，老家物美价廉，十余盘菜，一瓶酒，花了三百多。未能吃完，三舅妈打包带走。
归家已十点，睡了两小时。
十二点起身，收拾物件，驱车返杭。妻子颇多不舍，却没什么办法，挥手与其告别。
途中大雨，人也困倦极了。
回到公司，抽空算了一下负债。尽管每月省吃俭用，总额却未减少，利息实在吓人。而我那位朋友已经失联，寻不到。
路究竟在何方？
不知道，只觉难言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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